刘抗越从侧面解释了原因。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张鹏飞望向刘抗越,又瞧了瞧身边一直认真听着他们讲话的文、武兄弟,感慨道:“哥俩个,大哥这个少将的军衔很值啊,你们虽为军人,但是也要多了解一下政治,要不然在爷爷面前永远也长不大!”   哥俩相互对视一眼,双双举起酒杯说:“大哥,鹏飞,我敬你们……”   刘抗越微微一笑,对鹏飞说:“乔炎彬这件事,处理得好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也要被压制几年了!听说……现在高层有不少人都在夸你啊,从口碑上来说,你比他多了一些资本!”   张鹏飞抓抓头发,总感觉刘抗越话中有话,再想到爷爷那天话说半句,他知道这些人肯定是听到了些什么。他的猜测没有错,刘抗越的确从父亲刘承举上将的口中听到了一些什么,但这个谜底要在一个多月以后才能解开。   张鹏飞眼望着眼前的熊熊篝火,似乎看到了自己光明而炽热的未来。当然,他同样明白,在这光明的未来中,不知道将有多少人会成为自己燃烧的木柴。他突然扭头问刘抗越:“大哥,你觉得江洲将来会怎么样?”   “将来?将来……江洲会成为你的资本……”   刘抗越略微一琢磨,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哥几个,今天高兴,大家不醉不归,谁也不许离开,晚上就在这住吧!”   张鹏飞兴致勃勃地举起了酒杯。   “好!”   几人都热血沸腾地说道。   陈丽偷偷捏了妹妹的手,笑道:“妞妞,你家鹏飞越来越有领袖气派了!”   陈雅宛尔一笑,什么也没说。一旁刘文的妻子周昭雪插话道:“希望我家小文能像鹏飞这个弟弟一样成熟就好了!”   陈丽打趣道:“小文还不成熟啊?不成熟你们怎么生下的东东?”   “哎呀,小丽姐,你坏死了!”   周昭雪脸色通红,羞涩地笑道。   陈雅静静地听着她们开一些女人私底下的玩笑,目光却是望着篝火对面的张鹏飞。火焰照红了他的脸,让他的脸看起来炽红一片,光芒万丈。陈雅默默地瞧着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当年看见他相片时的那一幕,嘴角浮现出了浅浅的笑意。……   夜深了,篝火渐渐地燃尽,但是男人们的热情却仍然高涨。大家都醉了,可大家又都很清醒。佣人们为大家分好了房间,他们便各自搂着爱人回房间去了。四个小男孩儿在涵涵的建议下,分到了一起,大人们也没有空理他们。   张鹏飞拉着陈雅走回两人的婚房,望着俏丽妩媚的女人,张鹏飞压上去,轻轻褪去她的衣衫,望着身下雪白的**,满嘴酒气地说:“老婆,嫁给我……后悔不?”   陈雅摇摇头,手指小巧地捏着他腹部的肌肉。张鹏飞低头望着火红脸颊的陈雅,又摸摸同样火热的自己的脸,低头吻下去。她的身体是那么的美,**高耸雪白,**粉红如樱,小腹平坦光滑……   张鹏飞的手摸上去,轻轻揉搓着她的**。他感觉陈雅的身体微微一颤,口中发出一声娇吟,似乎弓起了双腿。她的小手指生涩地抚摸下去,慢慢撩拨着他火热的物件,燃情的双目散发出炽烈的火。   张鹏飞忍不住了,弯下腰挺进,瞧见秀眉颦紧的妩媚,缓缓前进,直到深底……   第二天下午,张鹏飞见到了父亲,并且表达了不同意他向刘娇逼婚的意见。刘远山对他的意见比较看重,但还是皱着眉头道:“娇娇也马上三十岁了,该结婚了,而且我看出来了,他对那小伙子的感觉还可以。”   “爸,请您给她一个自由,我……求您了……”   张鹏飞渴求道。   刘远山望向张鹏飞,又扭头看向张丽,问道:“小丽,你怎么看?”   “我觉得……还是尊重孩子的意见吧。”   张丽缓缓说道。   刘远山无奈地苦笑:“好啊,你们都意见统一了,是在逼宫啊!”   张鹏飞嘿嘿一笑,心想看来让老妈出马的策略是对的,他说:“爸爸,娇娇还想再观察一阵子,请给她一些时间吧。”   “好吧,”   刘远山终于松了口,“但是,明年……最晚不能超过明年!”   张鹏飞心想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假如刘娇真的觉得那个小子不合适,他相信家里是不会强逼着她的。   刘远山接着说:“你的建议书写完了?”   “嗯,写完了,我交给您一份,上班后去农业部跑跑。”   “农业部,你可以跑跑,但是要以你江洲市委书记的身份,你明白吧?没有人可以帮你,也不要让人帮你。”   张鹏飞明白父亲的深意,他是想让自己完全把这件事情当成工作来办。他点头道:“您放心吧,我这次不求人。”   “嗯,那你下去吧。”   刘远山挥挥手。   走出刘远山的房间,刘娇小心地过来,紧张地问道:“哥……怎么样?”   张鹏飞先是板着脸,然后笑道:“老爸答应了!”   “真的啊?太好了!”   刘娇兴奋得跳跃起来,拉着哥哥的手说:“哥,谢谢你!”   张鹏飞爱怜地摸着她头说:“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刘娇笑呵呵地走了,估计去打电话了。张鹏飞回到房间想着去见农业部领导时可能遇到的不利情况,他需要提前做好准备,想好对策。 568改革瞻望   568改革瞻望长假结束以后,张鹏飞并没有马上回江洲,而是按照计划来到了农业部。在农业部宽阔明亮的大办公室中,张鹏飞坐在沙发上,他的对面就是抽出时间接见他的农业部高部长。高部长缓缓地喝着茶,耐心地听着张鹏飞讲解。   有了之前爷爷以及父亲的忠告,张鹏飞没有与高部长拉关系,更没有请一些重量级人物帮自己说情。他也深知像高部长这种地位的人,对于国家改革的大政策方面,一切都以工作为主,关系起不到任何做用,搞不好还会令他心生反感。   张鹏飞简要地表达着自己的建议:“我觉得国内现在的农业体制最为迫切的是要解决‘三农问题’。现阶段农民收入低,增收难,社会保障差,城乡居民贫富差距大,农民权益得不到保障。其次是农村问题,农村面貌落后,经济不发达。最后才是农业问题,农民种田不赚钱,产业化程度低。我国在城市化发展过程中,一些失去土地或务农工作的农民流转到城镇谋生,一部分更是成为‘务农无地,上班无岗,低保无份’的流动人口,甚至成为‘高危人群’。而另一部分已长期在城镇立足,有稳定的工作、社保、医保、住房甚至有自己的企业或股份,但却又在原来的农村中持有承包田地和宅基地,不合理地得到两块资源。因此‘三农问题’已成为城乡一体化的全国性问题,已成为我国国计民生、社会稳定、国家安全的大问题。随着科技水平的进步和改革开发的进一步实施,小农经济的弊端越来越明显,大城市基础设施日新月异,但农民负担却日益加重,这种贫富超距的拉大是国家发展中的毒瘤。”   高部长点头道:“你说得都对,上头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最近几年的大会也比较重视农村经济发展,要不然农业税就不会取消。”   张鹏飞微笑道:“国家取消农业税,以及提出的一系列惠农措施是在政策上支持农业的发展,但是我认为这还不够。要想让我国的农业得到完美的转变,就要从发展模式、发展方向上转变,只有从根上转变思路,才会取得进步。我国有9亿人口在农村,三农问题是关系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成败的重大问题。农业发展直接影响国家经济的正常发展,占我国人口3/4的农村人口总体生活情况是国内总体生活情况的最主要体现。没有农村的稳定就没有全国的稳定,没有农民的小康就没有全国人民的小康,没有农业的现代化就没有整个国民经济的现代化。因此不加快农业体制改革将是非常危险的,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农业产业问题、农村问题、农民问题,将危及我国整个经济。”   无疑,张鹏飞的话比较尖税,听着他的所谈所讲,高部长微微皱眉,显然没有想到这位刘系的第三代领军人物,敢当着自己的面,如此直截了当地批评现阶段的农业问题。这不但需要系统的考察,更需要难得的胆量!   高部长略微琢磨了一会儿,抬头赞许地望向张鹏飞。高部长与张鹏飞没有什么来往,两人间现在只是工作上的交流,是对国计民生的纯粹探讨。所以,张鹏飞能说出这些话,更显得十分可贵。要知道他的尖锐言论很有可能被政敌抓住把柄,而他偏偏没有考虑到派系的斗争,更没有担心高部长会落井下石,他的坦荡着实令高部长钦佩。   见高部长没有接话,而是在低头沉思,张鹏飞又笑道:“我国上世纪的农业改革打破‘大锅钣’、极大地调动了农民生产的积极性,促进当时的农业发展发挥了巨大作用。但是这种刚起步的改革,实际上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是以生存压力迫使当时农业进行‘倒退式’发展。如果当时城市国有、集体工业和商业改革仍停留在如同农村一样的个人或多人承包、租赁式的层面上,不继续深化,不进行根本性的体制改革,那么现在我国城市和工商企业等各种经济就会出现如同现在的农业、农村、农民一样的‘三农问题’。说句不该说的话,当时的农业改革是在替国有、集体工业、商业的发展承担风险,这是对农民不公平的待遇。”   “小农经济的先天不足就是少量土地与多余农民剩余劳动力的问题,有近3亿过剩劳动力进城打工,但城市并没有足够的就业岗位提供,形成数以亿计的农村劳动人员就业难、收入低、几乎无保障的局面。当我们意识到农业重要性时,又往往就农业抓农业,孤立地对待‘三农问题’,未能从农业体制的根本上进行改革,把它与消除城乡二元体制和消灭农村、消灭农民,把农业变为规模化农业产业整体来规划改革,把它与二、三产业有机结合起来发展。进入WTO后我国农业产品又面临外国农业强国的竞争,单一的家庭生产单位无力进行市场竞争,我国农业在发达国家农业面前几乎溃不成军。所以,体制、规模的改革迫在眉睫,将会影响国家未来二十年的经济走向!”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以工业模式类的体制来稿农业生产,让农民像城市居民一样成为拥有土地、利用土地工作的上班族,或者说打工者?”   高部长适时地插话道,在张鹏飞讲解的同时,他一直都在看手中的那份几万字的农业改革建议书。可以说,张鹏飞的讲解令他颇为震动,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一位副省级城市的市委书记竟然有这么深刻的理论知识。   张鹏飞点头道:“在近半个世纪农业发展历程中,上面和地方各级政府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精力,出台了许多配套支持帮助农业发展的法律法规和政策措施,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很大的成效,但始终未能从根本上解决‘三农问题’。其根本原因在于几千年遗留的、根深蒂固的、以个体家庭为单位的小农经济的农业体制和传统农业文化意识,以致于几乎所有国人将每个农民都应有一亩三分地、或一定生产资料进行自给自足的农业生产个体农户经济视为千年铁打的规律而不敢越雷池一步。事实上这是不对的,更谈不上科学。这种观念使在此基础上推行的一系列农业改革从一开始就存在先天不足的根本性缺陷。”   高部长抬头望了张鹏飞一眼,心说这小子还真敢说话啊,短短数语便将我国半个世纪的农业改革说成了问题经济,或者直接可以说成是“无作用”的改革,这样要在过去肯定会被扣上“左派激进”的帽子,他的政治前途可就完了!   张鹏飞没有理会他的想法,接着说下去:“我国农村是典型的小农经济,随着改革的深入其弊端也充分暴露出来:产出有限,没有发展后劲,仅能解决温饱问题,抗风险能力极差,仍然几乎是靠天吃饭。在一些自然条件差、生存环境恶劣的地方,甚至无法解决温饱问题。我国大部分农业作为弱小产业,投入大,生产周期长,产出小,不仅受市场制约,还受大自然制约,收入极不稳定。人们为了生存,疯狂掠夺性使用自然资源,造成自然环境恶化,反过来又进一步制约农业和农村农民的发展。现在的农业体制已经妨碍了整个经济发展。极小规模、低产出、高消耗的小农经济已耗费了几代农民几乎全部的人生和财富。”   “如果不加快农业体制改革,不从根本上改变小农经济模式,将危及整个国家经济和国家安全、社会稳定。目前我国已经有能力、有水平、有条件来解决‘三农问题’,我国农业体制改革应借鉴城镇工商经济体制改革的成功经验,在改革开放成功30年的大好形势下,大胆的以一种超常规、跳跃式发展进行改革是完全可行的。”   “你之前所讲的都是农业改革的必然性,现在我想听听你的这份建议书的核心是什么。”   高部长很有兴趣地说道,又亲手为两人的茶杯叙上茶水。   张鹏飞看了眼时间,笑道:“恐怕这就要浪费高部长的宝贵时间喽,我已经占有了您一个小时!”   “张鹏飞,不错!”   高部长微笑着点头,“你的意见让我这个农业部长汗颜啊,如果你是农业出身的干部,讲出这些理论,我不觉得奇怪。可是你偏偏不是,你的业务水平甚至高过了我的农业助理!这样吧,我可以再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呵呵,谢谢您的厚爱。”   张鹏飞谦虚地笑了,接着说道:“我觉得农业体制改革的核心无非是消除零星、分散的自然村落,以城乡科学统筹、资源综合利用来对农村、城乡、城镇进行新规划。从而建立新的聚集化的乡镇社区格局,有利于农业产业规模化、集约化经营。在新的乡镇社区基础上,逐步进行农业产业化、工业化、企业化、规模化的改造,使农业从小农个体经济直接发展成农业企业、工厂、农场、集团、上市公司等等,使农民成为农业产业的工人,从而最终实现‘消灭农村、消灭农民’,只存在农业集团、农业工人。”   高部长兴趣浓厚,手指敲着茶几说:“改革措施太长,文件中都写了,你就不要说了,我想听听改革后的成果。”   张鹏飞点点头,喝了口茶,笑道:“我觉得在十年以后,实施改革的示范区已不再存有城乡二元体制、没有农村、没有农民,农业改变成农业产业,农民改变成农业企业的农业产业工人,农村改变成有一定人口、企业集聚居住的乡镇社区,以农户家庭为单位的小农经济不复存在,零散、无规划、环境恶劣的自然村落消失了,失去劳动能力的老弱病残和孤寡老人不再担心没有任何保障的生活。在这种示范区内已经找不到现在的农村和农民,取而代之的是数百万计的各种农业企业和为农业产业配套服务的第二、三产业,以及从事农业生产的国民,也就是农业企业工人。示范区内将有科学规划的农业园区和以农业为主的高新科技开发区,基本实现从事农业工作的国民人人有单位、有岗位、有工资、有基本养老医疗社会保障的目标。如改革过程速度很快,没有受到问题的制约,那么我想在二十年或者三十年以后,‘三农问题’这一特定历史时期的专有名词和‘农民工’这种不雅带有偏见讽刺的称号,将和过去计划经济的特定产物‘粮票’一样消失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成为一去不复返的历史……”   “今后,我国的发展完全取举于农民!”   张鹏飞又重重地补充一句。   高部长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头回想着他的话。过了大约几分钟,他才抬起头,认真地看向张鹏飞,拍着手掌说:“你的构思很美妙啊,但我也相信在这个改革过程当中,你将受到很大的阻力!”   “是啊,任何改革都需要慢慢的摸索!”   张鹏飞有感而发道。   正好这时候高部长的秘书敲门进来,见到两人还在谈,什么也没说,又悄悄地退了出去。张鹏飞会意,马上起身道:“部长,不打扰您了,建议书就摆在您这里,我希望您和农业部的相关领导、专家能够重视我的建议,考虑考虑……”   高部长点点头,也没有怎么表态。必竟他也张鹏飞不同,对这种存有风险的改革建议,不可能马上就表示支持。……   从威严的农业部走出来,张鹏飞感觉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无论高部长将来对这个建议是什么样的态度,这对张鹏飞都不是很重要了。他已经以一个地方大员的身份表明了对国计民生的观注,而且是在没有派系出场,没有利用家族关系的前提下,在这个问题上,张鹏飞充分成为了一位领导干部,而不是一位与对手博弈的政客。   接下来,张鹏飞又与发改委、财政部、国土资源等部门的负责干部会面,算是以自己的能量,为自己的建议书造势吧。这一次与以往不同的是,张鹏飞并没有只与刘系或者亲近刘系干部碰面,像其它派系的干部,大员,他都进行了接触。他们的态度都并不相同,虽然表面上对这位刘系的第三代人物恭敬有加,但是在心里有不少人都在觉得他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或者是想搞一搞政绩工程。   这天,张鹏飞一家三口来到了总参大院,坐在岳父的书房里,看着沉闷的张鹏飞,陈新刚也知道这几天他在忙什么,笑呵呵地问道:“受打击了吧?”   张鹏飞望着书房里的翠竹,笑道:“打击是有,但是我不会放弃,这种事急不得啊!”   “嗯,事情是要一步步来搞的,不能急啊。”   张鹏飞点头道:“也许有不少人都在以为我要出风头吧,必竟马上就党代会了。”   “是啊,有些人自己不做事,又不想让别人做事,说三道四,唯恐天下不乱,居心叵测!”   陈新刚重重地说道,然后话峰一转,说:“你的建议,我听到了一些,总的来说是不错的。”   “我没想到您会支持,”   张鹏飞笑了。   “鹏飞啊,多跑跑是有好处的,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陈新刚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鹏飞明白陈新刚的意思,他看出了自己想在党代会之前钻空子的意图。虽然说张鹏飞并不想依靠派系的力量完成农业改革的示点,但是在那些不同政见、不同派系的人物看来,没准是张鹏飞想在党代会的接骨眼上,在刘系的默认下,和其它派系采取一些合作。这样一来,就有可能促使这份建议通过。   不过从会面的结果来看,这些老狐狸都没怎么表示支持。   “无论怎么样,多接触是有好处的。”   陈新刚当然比张鹏飞更了解那些政坛人物。   “哎,我们国家啊……斗争太多了,做事太少了!”   张鹏飞苦笑道。   “鹏飞啊,有点阻力是有好处的,必竟在这个时间,大家都需要稳一稳。”   张鹏飞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问道:“爸,这次您的位置不会动吧?”   “呵呵,不好说啊……”   陈新刚微微笑道,望着张鹏飞一脸的和蔼,“军中有人提出国防部应该体现其价值,不能只是一个摆设,只是一个外交场合下的对外部门。”   张鹏飞暗暗思索着陈新刚的话,似乎听懂了什么。由于我国军权主要是由军委、总参来掌控,所以国防部是没有军事指挥权的,他只是在外交中起到一点作用,也就是与外国国防部门相对应的作用。听陈新刚这话,似乎军委想要增加国防部的话语权了。但怎么个增加法他无法猜测,只是感觉到应该会与陈新刚有关,要不然他就不会有兴趣和自己谈。   张鹏飞没有深问下去,只是说道:“乔炎彬那事,您做得很对。”   “不得已而为知啊!”   陈新刚摆摆手,“这些事你就不要想了,还是早点回你的江洲去吧!”   张鹏飞点点头,这段时间在京城,好在方少刚没有动什么手脚。……   第二天,张鹏飞没想到接到了毛爱华的电话,他知道自己在京城,说正好有项目要到商务部跑一跑,希望领导能带个路。这种事张鹏飞自然帮忙,第二天就与毛爱华一起来到了商务部。   张鹏飞帮着引荐了商务部的程部长,办完事情出来。就有武警从楼里冲出分列两排,阻挡住他们。张鹏飞只好拉着毛爱华站到一旁,笑道:“可能有大人物在。”   果然,一辆红旗缓缓停下,从中走出来一位中年人,正是决策层委员,组织部长刘远山。张鹏飞以是没想到在这里碰到父亲,就有些一愣。刘远山扭头也看到了被武警分隔开的张鹏飞、毛爱华,笑眯眯地说:“鹏飞,你也在啊!”   武警一看领导认识,这才分散开来,张鹏飞便拉着毛爱华走过去,介绍道:“爸,这位是我们兴隆市的市委书记毛爱华,很有能力的青年干部。”   “嗯,小毛啊,你好!”   刘远山主动伸出手来。   “刘部长,您好!”   毛爱华颤颤微微地伸出手来。   “不错,不错,兴隆市的农业发展不错。”   刘远山点点头,毛爱华一脸激动,兴奋得脸都红了,全身都在发抖。   刘远山对扭头对张鹏飞说:“鹏飞,建议书我给内务院李总看了,他表示会认真考虑的。”   张鹏飞点点头,说:“爸,您忙吧,我们先走了。”   “好。”   刘远山点点头,又对毛爱华挥挥手,沉稳地走进了商务部。   望着刘远山的背影,毛爱华的激动还没有消失,声音颤抖地说:“刘部长比电视上看起来还要年轻……”   张鹏飞笑道:“头发是染的,必竟也五十多岁了。”   “呵呵……”   毛爱华笑了,看向张鹏飞的目光就有些变化,似乎有点崇拜的意味。知道领导是高干子弟,但亲眼看到他与“史部尚书”父亲的交谈,还是让毛爱华异常兴奋。而且张鹏飞还介绍他给刘远山认识,此举无疑是向刘远山说表明他是自己人。能在上头组织部长的眼里留下一个印象,这可是极为难得的。   张鹏飞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个小举动,便让毛爱华对他死心踏地了。可以说现在的张鹏飞,在对属下干部的拿捏上,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回去的路上,毛爱华还感觉手掌发热,甚至那半边身子都有些麻木没有感觉。毛爱华心里骂自己没用,但却无法控制那股激动的感觉。   “书记,您见过农业部的高部长了?”   毛爱华努力挑起话题,打破沉静。   张鹏飞点点头,说:“农业改革,难啊!”   毛爱华望着张鹏飞的脸色,笑道:“其实就是事在人为!”   “但愿吧!”   张鹏飞长叹一声。 569新的时代   569新的时代江洲市委常委院,三号楼。   张鹏飞捏着手机,站在阳台上遥望着远处的青山,感觉似乎有些不同。十一期间,留守在家的舒吉塔在彭翔的帮助下,已经把家完全搬了过来。张鹏飞带着陈雅归来后,直接住到了这里。   这本是一件小事,堂堂的市委书记住进常委院是天经地义的。可是这几天据舒吉塔汇报说,总有人来到三号楼外伫立,似乎大家都在说,这是张书记的家啊!   当然,更有人清楚,张鹏飞住在三号楼,也只是个过渡,等这次人代会结束,陶英杰就会乖乖地让出人大主任的位置,那时候他也就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一号楼了。   刚才是李明秀打来的电话,她汇报了这些天南海商会与方少刚的接触。最近方少刚与江洲的商人们走得很近,动不动就会召开一些座谈会之类。李明秀隐晦地表示出了方少刚似乎想拉拢她的意思。   张鹏飞表示了感谢,并没有对方少刚的做法表明态度。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外人轻易就能摸透的了。就比如说方少刚与江洲商人们的接近吧,罪魁祸首正是他自己。是他让方少刚主抓民营企业的发展,是他为方少刚明正言顺的创造了机会。   就连张系干部,对张鹏飞的做法也难以理解,似乎张书记的眼界超越了派系的界限,他这么做只是出于工作的考虑。而且他也不担心方少刚会夺权,他的自信令人振惊。   门铃响了,舒吉塔飞速跑过去开门,然后吃惊地说:“您……您是陶主任,请进!”   “大叔,陶主任来找您了!”   舒吉塔又回头对阳台上的张鹏飞喊道。   张鹏飞不明白陶英杰怎么会来,自己刚搬进新家,他可是第一位客人。   “陶主任,您好,怎么亲自过来了!”   张鹏飞笑着迎上去。   “鹏飞啊,知道你搬过来了,我就过来看看,祝贺你的乔迁之喜!”   “谢谢您!”   张鹏飞拉着他坐下,舒吉塔泡好茶,又去切水果。   “鹏飞啊,我没想到你这个时候搬进来啊!”   陶英杰有感而发道。   “呵呵,早搬比晚搬好啊!”   张鹏飞望着陶英杰笑,他知道在陶英杰的心里应该很感谢自己。   “这次啊……我是真的要退喽!”   陶英杰望着张鹏飞说:“要退就是全退,不干了,回老宅!”   张鹏飞笑了笑,摆手道:“老书记啊,您可不能就这么退了。您干了一辈子工作,拥有大量宝贵的工作经验,而且身体还很健康,完全可以继续发光发热啊!”   陶英杰愣住了,不明白张鹏飞是客套话,还是真心的。   张鹏飞微微一笑,说:“陶书记,随着金角经济特区的成立,我们江洲在与缅南的外交方面将会起到更大的作用,所以我决定等这届党代会结束以后,由市委签头成立一个江金两地交流协会,目前正在准备中。我觉得像这种组织最好不要完全以官方的形式,最好是官方、商业、民间相结合的一个半官方的组织,而这个会长的职务在我看来非您莫属啊,所以我希望您能够认真的考虑一下!”   听到张鹏飞说得如此真诚,陶英杰大感意外,必竟没有哪位新上任的市委书记会喜欢前任还留在当地,或者还出任其它社会职务。陶英杰知道最近市委办公厅正在组织筹备这个协会,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张鹏飞会让自己牵头。   表面上来看,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归属,但是陶英杰心里却有些不放心。万一以后张鹏飞对自己指手画脚,那可怎么办?如果退休以后还要听命于这个年轻人,那还不如直接退休了!   张鹏飞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微微一笑道:“既然是两地民间形势上的交流协会,那么官方就不会参与其内部事宜,这是一个独立的组织。”   陶英杰的脸有些热,感觉到自己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马上笑道:“我想想吧,要是身体吃得消还行。鹏飞啊,无论怎么说,你能替我着想,谢谢你啊!”   陶英杰真心说道。接下来,两人又随意地聊了聊半个月以后江洲市第X届第X次人代会的事情。此次人代会其实只有一项重要的工作,那就是方少刚的正式选举。   陶英杰今天来,一是感谢张鹏飞提前住进了常委院,二来也是想探探他的底,看看张鹏飞有没有打算在此次人代会上动动手脚,让方少刚难堪。如果真是这样,陶英杰可就难做了。   张鹏飞知道陶英杰的心意,便笑道:“这次我们唯一的目的就是胜利完成选举,在这方面……老书记,您可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啊!”   陶英杰放了心,点头道:“你放心吧。”   送走陶英杰,陈雅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刚才她进去看书去了。   “方少刚这次会选上?”   陈雅坐在张鹏飞身边问道。   张鹏飞一愣神,没想到她听到了自己与陶主任的谈话,点头道:“这是必须的。”   “那……你以后会不会很难啊?”   “放心吧……”   张鹏飞抬手抚摸着她的秀发,“你老公是打不倒的小强!”   陈雅抿嘴一笑,轻轻拨开张鹏飞的手。恰好张鹏飞**陈雅的时候,舒吉塔过来倒茶,亲眼看见大叔温柔的一面,舒吉塔羞得面红而赤,强忍着笑意,憋得脖子都红了。   张鹏飞抬头,瞧着她古怪的模样,寻思过味来,讪讪地骂道:“丫头,你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舒吉塔连连摆手,逃也似地回到了卧室,又拿出了张丽送给她的那枚白金戒指把玩。   陈雅感觉很奇怪,问道:“鹏飞,她怎么了?”   “没什么,”   张鹏飞暗叹有个“傻老婆”其实也挺幸福的。……   周四,张鹏飞主持召开了常委会,布置了人代会的各项工作,而且明文指出,接下来的工作只有一点,就是要让方少刚顺利高票当选。常委们对张鹏飞的态度深感意外,在他们看来张书记大可不必这么做。必竟两年前他在选举时,方少刚与伍丽萍可是联手干了些手脚。   在会上,张鹏飞特别对宣传部长陈静指出,宣传部这段时间要大力宣传方少刚,增加方市长上镜率。陈静连连点头,心想也许这就是张书记的魅力所在吧。   散会以后,张鹏飞让彭翔把车开到了过去常来喝酒的地方,吴德荣、苏伟已经等在这里了。苏伟见到他进来,打趣道:“大书记,你的常委会议开完了?”   张鹏飞闷声点头,独自倒了杯啤酒。吴德荣说:“最近姓方的很高调啊,大飞,要不要我背后搞点事,把他弄臭?”   张鹏飞摆摆手,平淡地说:“别胡来,他这次必须当选!”   吴德荣摇摇头:“搞不懂你们搞政治的啊,明明互不买账,你还要帮他摇旗呐喊!”   “你不懂,”   张鹏飞对他说:“方少刚如果不能当选市长,下一个倒台的就是我啊!”   苏伟望着吴德荣笑道:“这个就是组织意图,你懂不?”   “搞政治可是不如搞女人容易啊!”   吴德荣拍着肚皮,深有体会地说道。   “你懂个屁!”   苏伟阴阳怪气地说道,“吴胖子,搞政治也可以搞女人,这小子就是典型的代表,你难道不知道吗?”   “哈哈……”   吴德荣哈哈大笑。   几乎每次见面,张鹏飞都会成为他们两人的奚落对像,张鹏飞也习惯了,只是默默地喝着酒,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提到女人,吴德荣到是想起一事,对张鹏飞说:“喂,我认真的问你件事,你和伊凡……有没有过……”   张鹏飞摇摇头。   “那你可是失败啊!”   吴德荣一脸可惜地说:“那个女人真是人间极品,上她一次,少活五年我都乐意!鹏飞,真的,那个女人……”   “行了,行了,”   张鹏飞连忙打断他的话,“说说正事,这个女人和你的接触,有什么反常没有?”   吴德荣深思了一会儿,摇头道:“反常到是没有,就是她想我了,就会给我打电话,从来不干涉我的自由。”   “没其它的了?”   “没了……”   张鹏飞轻微地点了下头,自言自语地说:“其实她……是一个不安因素……”   那天李明秀在电话里,还说了一件事,就是伊凡似乎对方少刚很感兴趣。   “不安因素?”   吴德荣摇摇头,说:“我看你是太敏感了。这个女人顶多就是生活开放一点,没什么不好的。而且她的品性并不坏,可能是财产太多,寻找不到爱情,又耐不住寂寞,才会不停地换性伴侣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   “那你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感觉……”   张鹏飞意味深长地笑了,有些事暂时不能和吴德荣说的。他只是提醒他。   吴德荣撇撇嘴,笑道:“你是不是嫉妒我把她上了啊?”   “对,我看很有可能!”   苏伟在一旁帮腔道。   张鹏飞懒得理他们,闷头喝酒想事情。……   十月中旬,江洲市第X人民代会大会第X次会议开幕,大会表决通过了各种决议和政府工作报告,同时选举了新一届的江洲市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主任、副主任、秘书长等,以及江洲市政府市长、副市长等等。   张鹏飞当选江洲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方少刚胜利当选为江洲市政府市长。会议结束时,省委常委、江洲市市委书记、人大常委会主任张鹏飞发表了重要讲话。他高度评价了这次大会,说这是一次胜利的大会,一次团结的大会,一次对江洲市未来发展起到关键性作用的大会,总之……这种讲话似乎在每届人代会上都能听到,也算是标准发言稿了。   随后,江洲市政府市长方少刚也发言表态感谢人民代表的信任,感谢人民的支持,新的政府班子将紧密地团结在以张鹏飞同志为班长的江洲市委周围,并且一如既往地为人民工作,为江洲的发展贡献力量,为人民群众排忧解难等等……   散会以后,张鹏飞热情地向方少刚伸出手掌,笑道:“方市长,恭喜你啊!”   “谢谢!”   方少刚的话仍然那么少。   一旁的陶英杰望着张鹏飞与方少刚站在一起,感慨万千,他知道江洲属于自己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张鹏飞扭头望向陶英杰,笑着迎过来,说:“陶书记,今后江金两地交流协会就交给您了,我相信在您的手下会发挥出巨大作用的!”   陶英杰此刻有些感激,就在前天他和张鹏飞电话交流了一下思想,同意出任江金两地交流协会的会长一职。他知道张鹏飞为他留了一个面子,以至于退休后不会太冷清。如果真就这么退下来,他还真有些无法接受。   “老书记,先不要搬走了,我刚搬进来,您就搬走,这可不像话啊,我还没和你处够呢!”   张鹏飞笑道,那天的电话里,陶英杰也表达出了等人代会结束以后就搬走的态度,张鹏飞表示出了挽留。   “这个……”   陶英杰有些为难。   “老书记,听我的吧!”   “那……好吧!”   陶英杰点了下头。   陶英杰知道无论怎么样,明年自己也要必须搬出常委院了,当然,现在搬和明年再搬,意义是不同的,这在江洲市全体干部的心中代表着陶英杰还有一定的地位。张鹏飞用事实再一次证明了他的宽容和大度。   庆祝晚宴在盘龙山庄举行,市委常委班子以及新当选的市政府领导共同来到了这里,包括下面各县市的一、二把手,以及各局级单位的一把手。酒宴开始,由张鹏飞带头,亲自向陶英杰敬酒,并且说今天晚宴的一把手是陶老书记,感动得陶英杰眼眶发热。从政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碰到张鹏飞这样的干部。   张鹏飞带了个好头,其余的干部自然听命,一个接一个地向陶英杰敬酒。这要是放在过去,陶英杰是看心情和对方身份才饮酒的。但是今天他来者不拒,喝得脸膛发热也没有醉。   陶英杰端着酒杯,醉眼朦胧地站起身来说:“同志们哪,从今天起,我就告别江洲的政坛了。以后在江洲只有张鹏飞书记,没有陶书记了!我相信在张书记的带领下,江洲一定会成为世界名城!各位,我提议我们共同来敬张书记一杯,你们要支持他的工作啊,更要相信他!”   说到最后,陶英杰动了真感情,他有些哽咽了。大家纷纷响应,集体站起来向张鹏飞敬酒。每一位张系干部,望着黑压压的人群,无不都受到感染。他们都明白,如果说当张鹏飞成为江洲市委书记的时候,是主政江洲的开始。那么他今天完全接任人大主任,就是江洲市政坛新时代的开始。这位三十几岁的年轻人,将会引导江洲走入新的时代!   一轮酒敬过以后,张鹏飞望向方少刚,笑眯眯地说:“市长,你对新农业改革是什么样的看法。”   方少刚抬头望着张鹏飞的笑脸,他知道这个问题是暗藏凶险的,略微想了一下,便回答道:“农业问题刻不容缓,我相信张书记的能力。”   张鹏飞微微点头,默许了他这个等于是废话的回答。其实本质上方少刚是反对的,但是今天这种场合下又不宜讲出反对的话来,必竟上午开大会时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围绕在张鹏飞同志的周围呢。所以看似唯一的答案只能是支持,但是方少刚短时间内就明白自己万万不可发言支持,如果今天表态支持,那么好吧,今后就算是与张鹏飞站在同一条船上了。   张鹏飞会永远记住他的话,会在任何场合下讲出来,不但让人以为在农业改革上,一二把手穿了同一条裤子,还会让外人觉得方少刚已经被张鹏飞压制住了,不得不听从他的指挥。   方少刚在短时间内就分析出了张鹏飞此话的真实目的,所以快速地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既不反对,也不支持,反正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愿意搞就搞,失败了你自己承担!   听到他的回答,张鹏飞再一次验证了方少刚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这是一个没有任何破绽,永远也不会松懈的人。与这样的人玩对手戏,时刻都要保持警惕。   “鹏飞、少刚,今后的江洲就交给你们了,有你们两人坐阵,我可以放心了!”   陶英杰突然插话道,拉着两人的手放在一起。   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只是点头,却什么也没说。酒宴进行到中旬,陶英杰酒力不支,先被送回去休息了。张鹏飞也很知趣,陪着方少刚又喝了两杯,笑道:“市长,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就先回去了, 头有些疼,你陪大家多喝几杯,可不能早退!”   “好吧,”   方少刚点点头,众所周知他是海量,没有反驳的理由。   在韩秀鹃的引领下,张鹏飞来到了盘龙山庄经常休息的房间。韩秀鹃没有马上离开,为领导泡上醒酒茶以后,坐下陪他说话。张鹏飞的酒意上来了,精神有些恍惚,淡淡地问道:“韩主任,白灵去哪了?”   韩秀鹃大惊失色,不明白领导怎么会问起白灵,吱唔道:“书记,您不是知道白灵……”   “哎,瞧我!”   张鹏飞一阵苦笑,拍着脑门说:“我真是糊涂了!”   “呵呵,您一天日理万机的工作,哪会记得住那么多事情!”   朝秀鹃咯咯笑,饱满的胸房颤抖起来。   张鹏飞收回目光,问道:“几点了?”   “10点多了,”   韩秀鹃老实回答,笑道:“您今天在这里休息吧。”   “不了,”   张鹏飞摆摆手,“休息一会儿,我就回去。韩主任,你去忙你的吧。”   “没事,我陪陪您,要不您太无聊了。”   韩秀鹃媚笑道。   “韩主任,今后你要好好工作,不要给黄振声拖后腿啊,你有工作能力,就是政治思想不是很过硬,容易犯错误啊!眼光要放远些,不能贪图小便宜,你知道吧?”   张鹏飞眯着眼睛盯着韩秀鹃说道,趁此机会敲打一下。   韩秀鹃的脸马上就红了,他当然知道领导已经看透了自己,也无需多作解释,点头虚心地说:“张书记,您放心吧,我接受您的批评,以后会改正的。”   “嗯,我相信你是聪明人。”   张鹏飞笑了,“行了,不说了,我的酒醒得也差不多了,回去了!”   “我送送您……”   韩秀鹃起身扶住张鹏飞。   “好吧,送我到楼下。”   张鹏飞没有推辞,只是把她的手推开了。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拥着温暖的陈雅,张鹏飞突然问道:“你们怎么打算处置白灵?”   陈雅微微一愣,扭头看向张鹏飞,轻声道:“关她两三年,就放出来了,你放心。”   张鹏飞点点头,长叹一声道:“其实她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陈雅盯着张鹏飞,突然间笑了,说:“要不现在把她放出来?”   “那怎么行,她需要得到应有的教训。”   张鹏飞认真地说道,说完以后才发现似乎陈雅在逗自己,便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笑道:“你也学会开玩笑了!”   陈雅一脸的羞涩,搂着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搂着,把脸贴在他的脸口,似乎很陶醉于这种气氛。……   一个月以后,张鹏飞以南海省党代表的身份来到京城参加党的第X次代表大会,坐在庄严肃穆的大会堂里,他并不知道在这次会议上,将要迎来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次转变。 570众望所归   570众望所归党的第XX次全国代表大会在选举产生新一届高层委员会和高层纪律检查委员会,通过关于XX届高层委员会报告的决议、关于高层纪律检查委员会工作报告的决议 、关于《X国XX党章程(修正案)的决议后,于十一月二一日上午在人民大会堂胜利闭幕。[ 超速首发]党的XX大是在我国改革发展关键阶段召开的一次十分重要的大会。大会号召,全党全国各族人民高举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更加紧密地团结在决策层的周围,认真学习贯彻党的XX大精神,万众一心,开拓奋进,为夺取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新胜利、谱写人民美好生活新篇章而努力奋斗。   上午9时,在一号首长的主持下,闭幕会正式开始。会议首先通过了2名总监票人和36名监票人名单。   在总监票人和监票人的监督下,到会的2325名代表和特邀代表以无记名投票方式,选举出由205名委员、167名候补委员组成的XX届高层委员会,选举出高层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134名。   11时32分,一号首长宣布,第XX届高层委员会和高层纪律检查委员会,已经由党的第XX次全国代表大会选举产生。全场响起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   大会通过了关于XX届高层委员会报告的决议。大会批准一号首长代表XX届高层委员会所作的报告。一号首长的报告描绘了在新的时代条件下继续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宏伟蓝图,为我们继续推动党和国家事业发展指明了前进方向,是全党全国各族人民智慧的结晶,是我们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坚定不移走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在新的历史起点上继续发展特色社会主义的政治宣言和行动纲领,是马克思主义的纲领性文献。   大会同意报告关于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以及国防建设的部署。大会强调,要坚定不移地贯彻“一国两制”、“港人治港”、“澳人治澳”、高度自治的方针,严格按照特别行政区基本法办事;要牢牢把握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主题,坚决反对“台独”分裂活动,真诚为两岸同胞谋福祉、为台海地区谋和平。   大会强调,必须把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和先进性建设作为主线,全面加强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制度建设和反腐倡廉建设。大会强调,我们一定要居安思危、增强忧患意识,一定要戒骄戒躁、艰苦奋斗,一定要刻苦学习、埋头苦干,一定要加强团结、顾全大局,战胜一切艰难险阻,推动党和人民事业取得新的更大胜利…………   张鹏飞听着主席台领导讲话的声音,只觉得耳晕目眩,眼前的一切仿佛如梦幻一般。在新当选的高层委员会候补委员的名单里,出现了张鹏飞的名子。他以34岁的年纪,步入了高层序列,比爷爷的计划整整提前了六年。当初,爷爷的意思,如果他不在四十岁的时候进入高层委员会,那么他的未来将不被看好。   而现在,张鹏飞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能力已经得到了大多数领导干部的信任,并且得到刘系,以及部分高层领导的支持。此刻的张鹏飞激动万分,既使他再怎么沉稳,仍然抑制不了那种强大的兴奋感。张鹏飞抬头望着坐在主席台上的父亲刘远山,终于回想起了一个多月以前爷爷所说的那半句话,还有篝火晚会时刘抗越的暗示。   在这之前,刘系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正式向他提及此事,张鹏飞也根本没敢想过。虽然他身为重量级副省级城市的一把手,按规矩是有理由进入高层委员会,成为候补委员的。但是以他的年纪,还有深不可测的背景而言,正应该是上层打压的对象。可凡是都有例外,张鹏飞正好就是那个例外。   从双林省到南海省,以及发改委东北司,所有的张系干将兴奋难耐,每个人当听到电视上出现张鹏飞的名子和镜头时,无不都拿出手机向同系干部发出通知。张鹏飞进入高层委员会,对刘系以及他的下属们都有着重大的象征意义,这位最年轻的高层委员会候补委员成为了海内外的焦点。   而此时,贵西省省会贵宁市,乔炎彬呆呆地静坐在沙发前望着电视,当他看到高层委员会候补委员的名单里出现张鹏飞的名子时,默默地吸着烟。电话突然响了,他轻轻地拿起来,是南海那个颇为让人放心的老下属。   “看电视了吧?”   对方的声音还是那么沉稳。   “正在看……”   乔炎彬缓缓回答。   “我没想到……这么快啊!”   “我也没想到!”   乔炎彬的嘴角挂着苦笑,长叹一声,问道:“你怎么看待农业改革的问题?”   “也许他会把自己革掉吧!”   对方重重地说道,又补充道:“江洲……还是我们的……”   “有你在,我放心。”   乔炎彬放下了电话,心情沉到了谷底。   乔炎彬明白如果白灵事件不发生,张鹏飞的那个名额铁定是自己的。可是事发突然,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在这个时候搞出了这种丑闻,上级压压他,同时略微支持一下张鹏飞就可以理解了。   而张鹏飞这两年确实能干,单是促使金角特区的成立,就已经是他无法比拟的政绩了。……   党的第XX届高层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于10月22日在京城举行。也就是党代会结束的第二天,这也是惯例了。   出席会议的有高层委员205人,候补高层委员167人。高层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列席会议。由高层委员会全会选举了最高决策层的委员、最高决策层常务委员会委员、最高委员会一号首长;根据最高决策层常务委员会的提名,通过了高层书记处成员;决定了高层军事委员会组**员;批准了高层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选举产生的书记、副书记和常务委员会委员人选。   这次高层领导机构变化不大,除掉一些年纪到站的老干部退休外,其余人顺利连任。而刘系干将贺保国也终于当选为了决策层候补委员,算是迈出了坚难的一步。至于接下来的人事调整就要等到高层委员会结束以后了。随后,高层组织部出台了一系列的人事调令。   原决策层委员、浙南省省委书记张耀动调任沪海市市委书记,随后又当选市人大主任一职,免去其浙南省的一切职务;原决策层候补委员,浙东省委副书记、省政府省长贺保国调任东北黑省出任省委书记、省军区政委一职。由此,刘系内部的调速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其它人基本上调动不大。几位刘系大员仍然是决策层常委,在最高一层为刘系保驾护航。   其中最为引人关注的是,高层委员、高层军事委员会委员、高层军委总参谋长、内务院党组成员陈新刚兼任了国防部长一职,这个任命让很多人感到振惊。必竟国防部长一职在刚建国时是由军队副主席兼任的,而后为了分权,军队副主席就不再兼任国防部长,一般都是由一些军内元老、势力派别不明显的人担任。   陈新刚以总参谋部部长的职务兼任国防部长,手上的权利大大增强,也算是破例。由此可见,国防部正在改革,已经由过去的社交部门逐渐变成了实体部门。这样一来,陈新刚将以国防部长以及军委委员的身份统将四总部管理起来,同时又直接管理总参谋部。而他又是内务院党组成员,这样一来也方便了政府与军队的沟通。   陈新刚在军委就是负责战备和动员的,此次兼任国防部长,就等于对外说明他已经成为了军内的二号人物,是握有实权的人物。以他现在的权利比军队内主抓政工的第二副主席还要大。   陈新刚兼任国防部长的消息传开后,令西方世界大为振惊。陈新刚过去就被西方国家的情报机构评价为我国军内的鹰派人物,现在又身兼要职,更令他们敏感的智囊团感到恐慌。甚至有人断言陈新刚出任国防部长,也许是想在国家的统一方面做出些成绩。……   坐在陈家的客厅里,望着笑眯眯搂着涵涵的陈新刚,张鹏飞不禁想到了一个多月以前同岳父的谈话。看来,他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是这个结果。   想到这一层,张鹏飞就笑道:“爸,这次国防方面的变化不小啊!”   陈新刚点点头,说:“要想在国防力量方面加强,就要在体制方面进行改革,让其它国家见到国防部的力量,要不然国防部出去谈判,与对方的国防部长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是啊,这个问题是应该改改了!”   “凡事都要慢慢来,其实军内的意见,国防部长应该是决策层的委员。”   陈新刚淡淡地说。   张鹏飞恍然大悟,如果国防部长也成为了决策层的委员,那么军队的话语权将大大增强,必竟现在只有两位军委副主席才是决策层委员。   “可是啊,阻力太大!”   陈新刚重重地说道。   一旁的刘抗越适时插话道:“有些人一直都坚持党指挥枪,不同意军方的领导权利过大。”   张鹏飞看向刘抗越,说:“军内出问题的也不在少数,难免有人反对。”   “哦……”   陈新刚意味深长地望向张鹏飞,问道:“如果你是国家的领导干部,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张鹏飞低头想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很认真地回答:“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反对的。”   “哈哈……”   陈新刚爽声大笑,望向刘抗越说:“抗越啊,你知道吗,这是我国千百年来不变的真理,军事将领永远也别想参政!不过我提出的这个建议,并不是想参政,只是为了增大国防部的话语权而已……”   “这个我懂,”   张鹏飞也笑了,缓缓说道:“但是有些人不懂,而且他们不懂也是可以理解的。”   陈新刚赞许的点点头,又望向刘抗越,笑道:“抗越,你觉得呢?”   刘抗越点了下头,说:“总参谋长兼任国防部长……这已经是不小的进步了!”   “爸,再过五年,您铁定是决策层的委员!”   张鹏飞意味深长地说。   以陈新刚现在的实力,基本上已经没有人可以与他竞争将来军队副主席的职务了。军队副主席,自然是决策层委员。甚至当年有一位军队副主席是决策层的常委,当然那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妥协产物,将来军队副主席要想成为决策层常委可是有些难度。   “将来的事情,还是很难说啊……”   陈新刚看了眼手表,摆手道:“你们都到楼上聊去吧,一会儿家里就热闹了,你们年轻人是不喜欢和我们这些老头子凑热闹的。”   这几天刘家的客人络绎不绝,陈家本家亲属的将军、干部,以及军队总参内部的将领,还有地方军区的老属下,都过来拜码头。要不是昨天晚上过来的,张鹏飞与刘抗越今天早上是没有时间和岳父谈这么多的。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便起身向楼上走去,上面相对而言就轻松多了。孩子们玩在一起,两人同陈家的其它亲属打了声招呼,然后独自猫进了书房里。陈家的亲属有很多都在经商,只有少数几个是政府干部。   两人吸着烟,张鹏飞这才问道:“大哥,你怎么会知道我这次会当选的?”   刘抗越微微一笑,说:“听我爸说的,有岳父这层关系,军内支持你的将领在大多数。而正好这时候乔炎彬出事,要不然这个名额非他莫属了,他比你的资历深!”   “其实过早进高层委员会,也不是什么好事。”   张鹏飞皱着眉头说,他知道,自己今后的强力对手可不止乔炎彬一个,此次进入高层委员会,算是成为了众多派系未来打击的对象。   “我觉得不是,早进比晚进强。出名要趁早啊,鹏飞,你想过没有,这样一来反而可以暴露出一些隐藏的对手!”   刘抗越若有所思地说道。   张鹏飞一愣,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说得有道理。”   岳母王丽雅此刻端着水果走了进来,笑道:“你们也别干聊,少抽一些烟!”   “妈,谢谢您。”   张鹏飞把水果盘接下。   “你这孩子,自家人客气什么!”   王丽雅和蔼可亲地笑了,拍着张鹏飞的头说:“鹏飞啊,要是爷爷在世看到你今天的成就,他也会高兴的!”   瞧见王丽雅把自己当成了儿子一样关怀,张鹏飞就有些脸红,讪讪地笑道:“哪天有空,我带小雅去看看爷爷。”   王丽雅笑眯眯地说:“你们两个一会儿下来吃午饭吧,陪陪客人。今天陈家的伯伯、叔叔都过来了,还有不少你们的同辈兄弟、姐妹。”   两人都知道王丽雅今天高兴,也是想向陈家人显摆一下自己的成就。虽说没有儿子,可是两个女婿一个是少将,一个是高层委员会候补委员,这份成就是其它族人无法比拟的。   午宴摆了两桌,二炮司令员张仁军,海军副司令员胡中兴,空军总政治委员邓昌国与陈新刚、陈新强两人坐在了一起。陈新强是陈新刚的亲大哥,陈丽、陈雅的大伯。他由于当年战斗中负伤,几乎成为废人,所以早早离开军界。他的儿子陈浩正,也没有参军,而是进入了商界发展。今天也来了,只是没有资格坐在这一桌,和陈家的女人们坐在了一起。   张鹏飞、刘抗越做到了这一桌,但也只是倾听的份,哪有机会说话。吃过了饭,几位将军坐到客厅里喝茶聊天,张鹏飞、刘抗越便到楼上和家人们坐在了一起。陈家大伯母坐在张鹏飞身边,笑道:“鹏飞啊,你以后要帮帮我们家浩正啊!”   张鹏飞笑笑,望着陈浩正说:“大哥生意做得很好,哪用得上我,呵呵……”   陈浩正一幅二世组的模样,是个大胖子,坐在那里摆手道:“我生意最做再好也没有你这个高层委员值钱啊!”   听他说话有些粗鲁,张鹏飞也没有接话,他知道陈家大房的子弟一直以来都怪老太爷偏心,所以对自己也就没多少好感。王丽雅听到陈浩正出言不逊,就有些不高兴了,板着脸道:“浩正,不要乱说话。”   陈浩正讪讪地低下头,身边的妻子不满地拉住他的胳膊,还好知趣没说话。张鹏飞主动把他们的女儿欣欣抱在怀里逗弄起来,让大伯母很是高兴了一会儿。又坐了一会儿,陈浩正便起身告辞了,也没有人挽留。   王丽雅见没有外人了,就拉着张鹏飞的手说:“鹏飞,你离浩正远点,省得他影响你。听说这孩子生意上不太干净,你爸说过他很多次了,也不听话。”   张鹏飞点点头,笑道:“这也正常,高干子弟经商,有时候想干净都难,也不能怪大哥。”   “你到是会说话!”   王丽雅就笑,怎么看张鹏飞怎么喜欢。   陈丽在一旁插话道:“妈,我看您就是偏心!浩正怎么说也是我们自家人,张鹏飞这小子是外亲啊!”   “你这死丫头,竟说胡话,鹏飞和抗越在我眼里那就是儿子!”   王丽雅笑道。   陈丽撇撇嘴,望着妹妹陈雅笑,极为幸福的模样。   “张耀东这次真正的高升了!”   王丽雅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嘴,望着张鹏飞说:“看来下届他和你爸都能入常了!”   “这个也不一定……”   张鹏飞笑了笑,心里却在狐疑王丽雅怎么突然提到了张耀东,莫非她有别的暗示?   王丽雅望着张鹏飞笑,说:“他家小玉也老大不小了……”   张鹏飞这下可架不住了,面红而赤,低下头讪讪地笑只是答应一声,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心里已经断定,也许陈家人已经知道自己和张小玉的种种事非了。其实这种事原本也是无法隐瞒的,关键是陈家是什么样的态度。   瞧见张鹏飞窘迫的模样,王丽雅也不再深说下去,转移了话题。得空以后,张鹏飞偷偷地问刘抗越:“大哥,我的事情……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刘抗越呵呵笑着,玩笑道:“你的事情谁不知道?”   张鹏飞脸一红,刘抗越接着说:“风言风语这么久了,虽然详细情况不了解,但又怎么能没有耳闻你小子多情?不过看你对小雅那么好,他们也就假装不知道罢了……”   张鹏飞满脸的惭愧,还好陈家父母给足了自己面子。不过多情还好说,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两个孩子的事情呢?一想到这些,张鹏飞就有些皱眉。   晚上,拥着陈雅躺在软棉棉的小床上,张鹏飞就笑道:“其实我最喜欢住在这里,因为这是你从小住的房间。”   陈雅“嗯”了一声,然后说:“妈妈白天的话,你……是不是很介意?”   张鹏飞没想到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便叹息道:“我不知道如何向他们开口,我……”   陈雅的手指封住张鹏飞的口,摇头道:“你什么也不要说,要不……我去说?”   “别……别去,”   张鹏飞捏住她的小手,厚着脸皮道:“暂时……暂时就这么糊涂过吧……”   说完以后,暗骂自己无耻,但事以至此,确实没有一个好办法来解决了。   “其实……爸妈没有怪你,”   陈雅缩在他的怀里说,“他们知道你对我很好。”   张鹏飞点点头,说:“明天我们还要去看爷爷,睡吧。”   “嗯,”   陈雅像一只幸福的小猫一样蜷缩着。   张鹏飞扭头望着她紧闭的眼帘和长长的忽闪睫毛,轻轻地吻了一下。 571与岳父斗   571与岳父斗第二天,张鹏飞一家三口驱车来到了八宝山,他们要看望陈吕正老将军。   八宝山为京城西山山前平原上的孤立残丘,山势低缓,呈北东向延伸。八宝山南麓原有元朝至正年间海云和尚所建的灵福寺。建国后,其周围土地被政府所征用。改名为八宝山革命公墓。   下车,站在八宝山的大门前,感受着那份沧桑和肃穆,张鹏飞和陈雅不由得都屏住了呼吸。涵涵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宏伟建筑,半天说出一句话:“妈妈,太姥爷在这里吗?”   陈雅点点头,拉着涵涵向前走去。三人先来到陈吕正老将军的墓前,按照老人的遗愿,他没有要求下葬到东北老家,而是直接葬到了这里。张鹏飞上前献上鲜花,拉着涵涵静静地伫立在陈吕正的墓碑前面,轻声道:“涵涵,给你太姥爷鞠躬。”   涵涵看了看爸爸,又瞧了瞧妈妈,然后上前跪在了地上,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张鹏飞一脸愕然,扭头望向陈雅。却见陈雅静静地看着儿子的举动,没有吱声。   张鹏飞也没有吱声,等涵涵站起来,走到身边的时候,他才说:“你要向你太姥爷学习。”   涵涵点点头。三口人注视了好久,张鹏飞发现陈雅的眼眶有些湿,眼睛也红了,便拉着她的手说:“又想爷爷了?”   “嗯,我想爷爷,他对我最好……”   陈雅喃喃道,长叹一声,说:“鹏飞,如果人可以永远活着,那该有多好啊!”   “爷爷的精神永远活着!”   张鹏飞捏住陈雅的手。   “如果爷爷活着,他会为你高兴的。”   陈雅靠在张鹏飞的身上,“我知道他想看到你的成功。”   “他已经看到了,他安心了,”   张鹏飞哽咽地说。   一想到这位戎马一生没有受到公正的待遇老将军,他就有些心痛。在国家面前,陈吕正是一位英雄,但是在政治面前,他是斗争的牺牲品,更是一个失败者。前半生不光彩的出身让他后半辈子不得不隐居。还好,他有陈新刚这样的儿子,要不然他死后也难以瞑目。   “爷爷……爷爷想让我当将军,鹏飞,你说当将军好吗?”   陈雅抬头认真地望着张鹏飞。   “女将军?呵呵……我尊重你的决定。”   张鹏飞笑了笑,拥着她的俏肩说:“走吧,我们带涵涵看看其它伟人,让他明白我们身上的使命是什么。”   “好的。”   陈雅答应一声,三口人向一侧走去。   八宝山公墓大致分为墓区与骨灰堂。主要是按生前政治级别而定。位于一百五十亩地公墓北向顶端的一墓区,安葬国家领导人及副部级以上干部、民主党派领导人士,是公墓中政治规格最高的地方。   每到一位中共元老的墓前,张鹏飞都要给涵涵讲讲他的光辉事迹。小涵涵虽然很小,但是从小生长在爷爷身边,耳濡目染了很多高层事迹,太爷爷也给他讲了不少名人的故事,所以他懂得很多。   走出墓园,望着京城西山的崇山峻岭,张鹏飞牵着涵涵的手说,爸爸拉你上去转一圈好不好?   “好!”   涵涵露出欢喜的表情,挣脱爸爸妈妈的手说:“我想自己爬上去,好不好?”   “去吧,慢慢走,别摔倒了。”   张鹏飞露出爸爸的关怀。   涵涵答应一声,独自一人向前方的山路跑去。看着前方儿子那弱小的身影,张鹏飞一时间便有些恍惚,他拉着陈雅的手,喃喃道:“老婆啊,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的功夫,我们的孩子都满地跑了……”   “嗯,”   陈雅点点头,抬起俏丽的容颜,注视着张鹏飞,终于问出了隐藏在心底多年的话:“你……还讨厌我吗?”   “你觉得呢?”   张鹏飞笑了,认真地欣赏着她美丽的容颜,多年过去了,她的脸未曾改变,还是那般的美丽动人。   “我……我不好说……”   陈雅略微羞涩地笑了,腼腆的嘴角勾起一道漂亮的弧线,轻声道:“我知道,那时候……你好讨厌我……”   “没有,真的没有,我怎么会讨厌你呢,爱你还来不及呢!”   张鹏飞心肠一软,心酸地开起了玩笑:“你那个时候总是易容,把自己变成各种人跟在我身边,你说我会不会讨厌?”   陈雅抿嘴一笑,说:“我那是为了任务,不是有意跟着你的。”   “小雅,这辈子遇到你,是我的幸福。”   张鹏飞捏紧她的双手,“也许我……我身边还有别的女人,可你应该明白的,我很爱你。”   “嗯,”   陈雅点点头,“我知道了。”   “我和小玉……”   张鹏飞心中一横,想解释一下。   “算了,不要说了,过去的事情了。”   陈雅摇摇头,轻轻握着他的手向前方走去。   张鹏飞也就不再多说话,跟着她去爬山。京城西山一直被认为风水极佳,有帝王之相,所以从明代开始,就有达官贵人在这里修建园林别院,至今还有一些。   拉着陈雅,望着前方奔跑的儿子,张鹏飞至身于美妙的环境中,心里平静如水,好久没这么淡然过了。……   下午,张鹏飞带着陈雅和涵涵才回到刘家老宅。在门口就看到了一辆奥迪车。张鹏飞也不以为怪,平时总有一些老下属来看望爷爷。可是当他进到客厅里,见到那位谈笑风生的壮年人时,微微有些吃惊。   坐在那里与爷爷、父亲聊天的不是别人,正是张耀东。   “鹏飞,小雅,你们回来了。”   张耀东主动挥手打招呼。   张鹏飞的脸就是一红,忙笑着说:“您……您怎么来了……”   情急之下,有些不太会说话。   “呵呵,怎么不欢迎接来啊?”   张耀东哈哈大笑。   “不……不是,”   张鹏飞急得连连摆手,“我……我以为您已经去沪海上任了。”   “明天走,今天过来看看刘老。”   张耀东笑道。   爷爷和刘远山向张鹏飞扫过去一眼,没有吱声。张鹏飞知道现在是不能走开了,便对陈雅说:“你带着涵涵先上楼,我陪陪张伯父。”   陈雅答应一声,拉着涵涵上楼,对张耀东淡淡地笑了笑。无论是碰到谁,无论他是多么高档的身份,陈雅都不会感兴趣的。   望着陈雅和涵涵的背影,张耀东意味深长地说:“时间飞快,孩子都这么大了啊!”   刘远山与刘老相互望了一眼,张鹏飞感觉后背就有些热。任谁都听出来张耀东说的是双关语,妞妞只比涵涵小一岁,他这么说是在暗示刘家,妞妞这么大了,除了张鹏飞以外,刘家的其它人还没有见过她。这是一个强势的人,女儿与张鹏飞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但是他一直都想让妞妞能够得到刘家的承认。这不单单是承认那么简单,更是一种象征意义上的态度问题。   张耀东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虽然成为了刘系的大员,但是在私人问题上,他仍然不想吃亏。在他的心里,女儿一天得不到刘家的承认,他便一天不放心,所以总想提醒刘家,别忘了妞妞也是刘家的后代!   房外吹起一阵冷风,瑟瑟作响,腐败的落叶随着风飘在半空中,深秋的天气,已经越来越荒凉了。   张鹏飞低着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三位家长的面前。刘远山又望了老爷子一眼,老爷子终于抬起头,淡淡地说道:“刘家的孩子,不管多大,也是刘家的孩子啊……”   张耀东笑了,满脸的喜色,扫了张鹏飞一眼,说:“鹏飞,你坐下,我们好久没在一起聊了。”   张鹏飞依言坐下,似乎是想了很久,终于抬起头,直视着张耀东说道:“爸,小玉是我的女人,妞妞是我的女儿,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不需要您的提醒,我也会把她们放在心里。”   “鹏飞!”   刘远山愤怒了,厉声打断他的话,他没有想到张鹏飞敢这么和张耀东说话。   “远山,没事,有了鹏飞的话,我就放心了。”   张耀东望着张鹏飞微笑,点点头说:“鹏飞啊,你还是那样的性格,不错,不错啊,小玉的眼光不错啊……”   张鹏飞没有理会张耀东的微笑,一但不满形成,是不能轻易就消失的。对待一个强势的人,你只能比他更强势。张鹏飞清晰地记得几年以前在双林省的时候,张耀东曾经想利用自己与洪长江斗一斗。那个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一但被他利用,那么就会永远俯首于他。   所以,在私人面前,他可以是自己的岳父。但是在政治面前,他不会对他妥协。现在的张鹏飞更不是几年前的张鹏飞,此届党代会进入高层序列,潜意识里已经确定了他是刘系第三代领军人物的身份。换句话说,他无需向张耀东妥协!   “爸,请让我把话说完。”   张鹏飞先是望向刘远山,然后又转向张耀东说:“小玉的事情,您不是提过一两次了,在坐的都是自家人,不妨把话敞开了说。我知道您爱护小玉,想让她得到刘家的认可。可是您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在现在的情况下,如何公开小玉的身份?您难道是想让我与小雅离婚,然后娶小玉吗?一但这件事情公开,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您到底想怎么样?”   “鹏飞,你闭嘴,不要说了!”   刘远山听到张鹏飞的言论越来越过激,愤怒得快要跳起来了。但是一旁的刘老却一直半眯着眼睛,一句话不说。   “我的话说完了,”   张鹏飞望着张耀东,“希望您不要生气,我是想把这个问题在今天解决掉。”   张耀东皱着眉,脸色铁青,纵横官场几十载,敢这么和自己讲话的也只有张鹏飞。然而他并没有生气,强者一般都欣赏强者,默默地想了一会儿,他无奈地叹息一声,说:“你说得对啊,鹏飞,我应该明白的,在你的心里,小玉和妞妞是不可替代的,对吧?”   张鹏飞沉稳地点着头,认真地说:“作为一个父亲,我理解您的想法,可是面对现实,有些事真的很无奈。”   “不说了,不说了,”   张耀东摆摆手,“以后,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再发一言!”   “耀东,鹏飞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这孩子太得意了,他……”   刘远山想缓和一下气氛。   “不,不……”   张耀东摆摆手,一脸笑意地说:“远山啊,说句不该说的话,我喜欢鹏飞的性格,我觉得在政治上的前景他会胜过你和我。他刚才说得都对,如果不是他,也点不醒我这个梦中人。”   “这个……”   刘远山似乎有些不解。   张耀东接着笑道:“只要孩子们幸福,其它的我们就不要管了吧,现在……我不怪他了!”   “谢谢您的理解。”   张鹏飞悬着的心终于放了,刚才自己的话有些过激,真担心张耀东难以接受。   张耀东点点头,问道:“说说正事吧,鹏飞,你这个农业改革的前景怎么样?”   “会很难,但也要去做。”   张鹏飞坚定不移地说道。   “文件我已经转交给国务院的领导了,接下来只能看上面的意思了。”   刘远山补充道。   张耀东满意地笑了,其实过去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无法理解女儿的心思。他怎么也想不通张小玉会喜欢一个初出茅庐,比自己小7岁的男人。可是慢慢的他就发现张鹏飞是一个真正的人才,是一个能够调动起女人兴趣的俊杰。就连老伴对这个有实无名的女婿也赞不决口。   张鹏飞从政的时间不足十年,然而却光明磊落,无论是面对斗争,还是搞城市的发展都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气质,也许这是一种领袖才会有的独特性格。就比如说刚才自己暗示女儿和他的事情吧,一般年轻人早就吓跑了,然而他却敢和自己辩论。想到这些,张耀东真的放心了,看来自己女儿的眼光是对的,能够选择一代领袖为自己的男人,那些虚的名头又有何用?   张耀东的脸上流露出赞赏,拍着张鹏飞的肩膀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呀……和小玉的性格真是很像,都喜欢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一刻,张耀东完全释然了,他在张鹏飞面前终于流露出了父亲的感情。他现在相信,这个年轻人不但可以配得上自己的女儿,更可以送给张小玉幸福。一个男人能让骄傲的女儿放弃名份,宁愿成为他背后的女人,已经说明他是一个很强大的男人了。   气氛缓和下来,大家又闲聊几句,张耀东便起身告辞。张鹏飞起身送他到门外。他笑着拉着张鹏飞的手说:“有空就去沪海看看我们,你干妈可是很想念你啊!”   张鹏飞惭愧的点点头,遥望着张耀东的车离开,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似乎解决了一个难题。   张鹏飞回到客厅,刘远山指着他说:“你小子胆子还真不小,敢和老张那么说话!”   看似批评,但是语气中流露出的却是欢喜和安慰。刘老虽然没吱声,但是眼中闪烁着满意的亮光。张鹏飞明白,如果爷爷不同意刚才自己对张耀东的讲话,早就出口反对了。他默认自己的话,一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二来也是赞同自己的发言。第三他也想给张耀东一个教训。   张耀东为人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在官场中特别的强势,虽投在刘系门下,但一直以来都是独来独往。相信通过今天的事情,张耀东今后在刘老面前会收敛一些了。   “小玉是好孩子啊……”   刘老缓缓说出一句话,转身回了书房。   张鹏飞看了父亲一眼,刚想溜掉,不料父亲却说了一句:“子婷的孩子也不小了!”   张鹏飞的脸胀得通红,偷瞄了刘远山一眼,讪讪地点头,慌忙逃走了。   第二天,张鹏飞接到了张小玉的电话。小玉在电话里十分幽怨,气愤地说:“你干嘛那样和我爸说话!”   张鹏飞淡淡地回应道:“老头子回去批评你了还是给你脸色看了?我那也是不得已,他总把我们的事挂在嘴边……”   “鹏飞,我懂……”   张小玉的语气软了下来,“可是你要给他一个面子啊,他那人就好面子。”   “他发火了?”   “没发火,是一个劲儿地说自己老了,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我的选择没错……”   张小玉扑哧一声笑了,“鹏飞,你真有胆子,敢那么和我爸说话的,也就是你!”   “我相信他不会生气的,他明白我们的苦衷。小玉,以后……我们真正的自由了……”   “鹏飞……”   张小玉的声音哽咽了,他明白拥有自己这样的情/妇,张鹏飞的压力可想而知。可是他竟然敢当着父亲的面辩论,可见这样的男人多么可信。   “乖,听话,别伤心了。”   张鹏飞知道她勾起了伤心事,连忙安慰。……   张鹏飞回到江洲以后,马不停蹄地来到兰马县进行农村经济的调研。虽然说上面对农业改革的意见还没有确定下来,但是张鹏飞已经逐步在进行中了。为了了解基层干部、农民的想法,他特意招集兰马县县委书记柴军,县长杨进,连同兰马县四镇十几个乡的干部召开联席会议,广泛讨论现行农业的发展问题。   张鹏飞已经来兰马县多次调研,这也让大家想入非非,似乎领导有意在这里进入改革试验。所以,联席会议在张鹏飞看来召开得并不成功。每位乡长发言时都像书面报告一样,看似做了很多准备,但却不太实用。   对此,张鹏飞也终于明白,要想真正体会农民的生活,只能和他们住在一起。其实这段时间他充分研究了江洲市下辖市县的情况,要论改革,从兴隆市入手比较容易,必竟那里底子好。可是他有他的打算,要想看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只有从穷的地方入手,只有这样搞起来才有收获和经验。   兰马县基础差,农民生活落后,外出农民工很多,是不二的人选。当然,国务院还没有批准,他不可能多说什么。   会议结束以后,兰马县县委在张鹏飞的意见下,就在大办公室安排了工作餐。张鹏飞和大家坐在一起,让那些乡镇的领导颇为紧张。张鹏飞一边吃饭,一边和身边的老支书、老乡长谈到了“三农问题”的困境,以及农民的减负问题,引起了大多数人的共鸣。   吃过饭,张鹏飞在干部们的陪同下,又参观了一些种菜大户,随后就离开了这里。没有人理解他的苦心,看着他离开,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在大多数人看来,只要把张书记开开心心的送走,那就是工作的成功。   时间进入十二月份,上头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张鹏飞到也没急。元旦的时候,为期半年之久的东方红展览会就要闭幕了。这段时间农业改革的问题可以放放,让东方红展览会安全结束才是主要工作。   张鹏飞知道,高层刚刚按届选举,有些位子的领导已经更替,这就要面临新一轮的抢班夺权。在这种时候,哪还有人会关注那份建议书,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爷爷让自己年后再作打算的原因。   十二月中旬,张鹏飞参加了南海省委年底的最后一次常委会,由于南海省的换届选举也是刚刚结束不久,还有很多位置需要调整。会议上火药味十足,以省委书记严忠权和省长修福贵为首的两股势力进行了争夺,刘系呈中立态度,张鹏飞对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人事任命表示弃权。他还不想参与任何一方。   会后,严忠权把张鹏飞约到办公室喝茶,详细地讲了讲他所支持的那几位干部的原因。而后对张鹏飞在搞的农业改革也表示了支持。显而易见,他想拉拢张鹏飞。张鹏飞依然没有表态,现在的他已经代表整个派系在说话,不能轻易表示支持哪一方,他还需要观望下去。 572制衡之术   572制衡之术江洲市委常委会上,大家表决通过了宣传部搞出来的东方红展览会闭幕式方案。宣传部长陈静望着满意的张鹏飞,终于如释重负地放心了。展览会闭幕式选在了元月3日的晚上。至于为什么不是一号,道理很简单,江洲还想在这最后的3天假期里迎接一批游客。   “市长,还有什么事情吗?”   张鹏飞扭头望向方少刚。   “政府有几个位置的干部我打算调整一下,方案拟出来了,交给组织部考核。”   方少刚慢吞吞地说着,把文件摆在张鹏飞面前。   张鹏飞拿起来瞧了瞧,是几个看似不重要,却关乎江洲经济走向的几个位子。他便对组织部长吴和平点点头,笑道:“和平,认真研究一下,尽快把结果搞出来。”   “好的,我会安排下去的。”   吴和平对两位领导点点头,他明白张鹏飞不会把方少刚压制得太死,这也就到了考验他组织部长能力和窥测领导心思的时候。   “市长,展览会结束以后,我要到兰马县端点考察一阵子,家里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市委有事,你和几位副书记商量着办。”   “没问题。”   方少刚点了下头。   这时候市委常委、兴隆市委书记毛爱华的脸色就有些变,不安地看向张鹏飞。   现在的市委常委会虽然也会发生因发展方向不同而产生的争论,但张鹏飞给人感觉是一位很民主的干部,虽然他手握着常委会大多数票,却一直也没有打击方少刚。而方少刚除了工作以外对张鹏飞也十分尊重。如果不了解两人的底细,还以为他们是同派系内的干部。   当然了,市委常委们都知道这短暂的和平只能代表着未来的斗争更加激烈,这两位一、二把手的斗争是高层次的。他们在乎的是全盘计划,而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   “张书记,我最近接待了一些外商,他们对江洲投资的热情很高,有不少投资家有意投资本市的民营制造企业。如果合作成功的话,可以减少资金压力。”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方少刚站在张鹏飞身边说道。   张鹏飞满意地笑道:“这就是江洲的国际声誉所带来的影响,市长,你跟一跟吧,只要法律上没有问题,市委一定支持这种合作。”   “那就好,那就好……”   方少刚若有所思地说。   其实对张鹏飞这段时间的如此放权,他也有些摸不透。方少刚虽然明白张鹏飞有意营造一个团结、民主的领导班子,但是难道他就私毫不但心自己的威胁吗?望着张鹏飞的身影,他越发明白这个对手在一天天的成熟起来,时间拖得越久,他将变得越发的可怕。   “陈部长,到我办公室。”   张鹏飞对后面的陈静招招手。   “好的。”   陈静笑着回答,跟在张鹏飞身后来到办公室里。   两人坐下,望着满面春风的陈静,似乎比过去年轻了很多,肌肤更加的白了。张鹏飞便顺嘴开起了玩笑:“陈姐啊,你看来江洲好吧?瞧你皮肤都变细嫩了!”   “呵呵,是啊,江洲水土养人,空气好,湿度又大,不像北方那么干燥。”   陈静的脸略微有些红,抬手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最近怎么样,宣传部的工作还可以吧?”   “嗯,还行吧,基本上可以上手。”   陈静谦虚地说。   其实就连张鹏飞自己也没有想到陈静在宣传工作方面如此有能力,短短几个月,把展览会的宣传搞得很有声势,同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竖立了威信。别看她在自己面前谈笑风生,据说在宣传部的下属那里可是素有“母老虎”之称。   “半年啊,展览会终于结束了,不但扬我国威,更让我们江洲成为了世界名城,现在结束了,心情有点复杂。”   张鹏飞看着陈静笑道。   陈静当然明白领导不是找自己为发感慨,他这是在才提醒自己闭幕式只能成功,不能失败。陈静微笑着说:“是啊,有始有终才是胜利,书记,您放心吧,闭幕式不会出差头的!”   “有你在,我当然放心啊!”   张鹏飞挥挥手,“陈姐,我现在才知道把你放在江洲宣传部,有点……有点屈才了!”   陈静心念一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怎么,你小子想把姐姐赶走?”   “呵呵,现在我需要你!”   张鹏飞认真而坚定地说,“陈姐,我想将来你的宣传工作将会有更大的舞台。”   陈静的目光一凝,有点没听懂张鹏飞的意思。   张鹏飞伸手拍拍陈静圆润的肩头,笑道:“陈姐,你是我的好助手啊!”   “瞧您说得,要不是有您的提携,我能有今天吗?”   陈静的双眼火热,苦笑道:“跟着你这样的领导做事情,心里舒服!”   门被敲响了,铁铭探头道:“张书记,兴隆市的毛书记找您。”   “让他等一下。”   张鹏飞抬手压了压。   “知道了。”   铁铭又退了出去。   张鹏飞语重心长地说:“陈姐,市委常委中,只有你和丽萍书记是女性,我想你们两个应该多多交流。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可以当我的半个家啊!”   陈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张鹏飞已经考虑到同派系内干部的制衡之术了。挤走米丰收以后,张系大多数干部进入常委会,这也让内部的矛盾比过去加深。比如说常务副市长项歌与组织部长吴和平,这两人的关系就不是很好。而市委秘书长、统战部长白文顺又是伍丽萍的嫡系,与常委副市长胡秀林素来交恶。   想到这些,陈静明白了张鹏飞的真实用意,他是想通过自己与伍丽萍这两个女人,在派系内左右逢源,制约着那几股有矛盾的势力。这也是女干部的长处,张鹏飞这一招棋用得恰到好处。   “张书记,你放心吧,我明白怎么做。”   见陈静懂得自己的用意,张鹏飞点点头,说:“去吧,等闭幕式结束以后,我要请演职人员吃饭,你安排一下。”   陈静打趣道:“市长,您是只请李静秋一人,还是都请啊?”   “哈哈……”   张鹏飞笑了,看来她也知道自己与李静秋之间的绯闻,他挥手道:“一起请吧,我要是请李静秋,会以单独名义的。”   “我明白了。”   陈静起身离开。……   陈静刚刚走,张鹏飞便把毛爱华请进来了。不用问他也明白毛爱华是来干什么的。铁铭泡上茶,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张鹏飞抬头望了一眼额头上还有汗水的毛爱华,笑道:“沉不住气了吧?”   刚才在常委会上,他就发现了毛爱华的不对劲儿。作为一位领导干部,要想时刻驾驭下属,就要多观察他们的思想变化。   毛爱华的脸有些红,惊讶道:“您……您知道我来干什么?”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问我农业改革的事情吧?”   毛爱华点点头,嘿嘿地笑道:“书记,您……您告诉我一个底,是不是上头批准您的改革了?”   张鹏飞摇摇头。   毛爱华接着说道:“我想也就是个时间的问题。”   “你找我不是只想说这些的吧?”   张鹏飞饶有笑意地说。   毛爱华不好意思地笑了,四十多岁的人了,但在张鹏飞面前仍然显得很幼稚,他说:“市长,关于农改的问题,您多次去兰马县调查,这次还要下去长期蹲点。这个……在你的心中,是不是已经确定了示范点就在兰马县?”   “这个……我也不瞒你,”   张鹏飞淡淡地点头道:“如果上头批准了,那么基本上会在兰马县吧。”   “为什么不是兴隆市?您知道我们兴隆市的农业发展排在全国首列,无论是硬件条件,还是农民的素质都很优秀,十分适合……”   张鹏飞挥手打断他的话,摇头道:“爱华啊,你不懂!你没有体会到农业改革示范点成立的核心!”   “我……我……”   毛爱华几欲开口,憋得脖子根都红了,却不知道说什么。   “不服气是吧?”   张鹏飞笑了,语重心长地说:“爱华,农业改革能否成功,关键要看示范点。什么是示范点……你懂吗?”   “这个……”   毛爱华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急得抽出烟点了一支。   “虽然兴隆很好,其农业根基也很厚重,可以说如果示点选在了兴隆,未来的农业改革之路将一帆风顺,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张鹏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望向毛爱华。   毛爱华点点头,没有吱声,他知道领导后面的“但是”才是关键点。   “但是,”   张鹏飞终于接着说了下去,“但是问题也就出现在这个一帆风顺和没有任何问题上。爱华啊,对一项改革的示范点而言,没有问题那就是最大的问题,你不明白吗?”   毛爱华注视着张鹏飞严肃的目光,似有所悟,点头道:“如果要长久的发展下去,要想把示范区从一个变两个,从两个变四个,那就要从根本上解决所有可能发生的问题。您是这个意思吧?”   张鹏飞满意地笑了,说:“你不糊涂啊!爱华,兴隆市的起点太高,适合今后的大面积推广,却不适合作为示范点,示范点一定要选在起点低的地方,只有这样才能反映出各种问题!”   “我明白了!”   毛爱华心悦诚服地说:“张书记,是我目光太浅,您又给我上了一课。”   对于毛爱华的马屁,张鹏飞也没有反对,必竟君臣相处之道,有很大程度需要用马屁来连接。   “怎么样,现在想通了吧?”   毛爱华不好意思地脸又红了,起身道:“不……不打扰您了。”   “爱华啊,你要记住,兴隆将来会成为农业改革的急先锋,但不是现在。同时,我也要提醒你,眼光再放远点,不要只盯着兴隆!”   “张书记,我劳记您的教诲,谢谢!”   在毛爱华的印象里,这是张鹏飞第二次提醒他把眼光放得远一点了,第一次他做到了,然后成为了市委常委,那么这一次呢?毛爱华满怀着雄心离开了张鹏飞的办公室,领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让他燃烧起来。   张鹏飞静静地坐在桌前喝茶,现在的他已经可以轻松而艺术地控制手下的干部了。从政越久,张鹏飞就越发现,领导之道,其实做事只能算作二流,真正做到用对人才是一流的好领导!   手机的短信提醒,把张鹏飞惊醒,他拿出来一瞧是刘梦婷。她到江洲了。……   下班后,张鹏飞如约来到梦想之旅酒店,却没有上去,而是打电话道:“你下来吧,我们去逛逛夜景。”   刘梦婷兴奋地答应一声,立刻跑了下来。温暖的身体刚刚钻进车内,两人便拥抱在一起,张鹏飞亲吻着她的香唇,两人的舌尖缠绕在一起,难舍难分。张鹏飞一边吻着她,大手一边撩起了她的衣襟,双手握住那团如雪脂一般的**揉捏,很快,他就感觉两颗樱桃变得坚硬起来。   “啊……不要……”   就在张鹏飞的手刚要把她的文胸扯掉的时候,刘梦婷把他推开,满脸酡红地说:“不行,这又解决不了,你别挑逗我。”   张鹏飞笑了,捏着她的小嘴说:“我的宝贝婷婷,你的身体成熟了!”   刘梦婷的脸更红了,缩在他的胸口说:“我的成熟也是你开发的,还记得我们上学的时候吗?那个时候你就总对我动手动脚……”   “走吧,我们去闹市区逛逛。”   张鹏飞轻抚了下她温热的脸,抱歉地说:“对不起,晚上不能陪你了。”   刘梦婷知道陈雅在江洲,张鹏飞能出来陪自己逛街已经很难得了,哪还能不回家?所以理解地笑道:“我知道啊,大房重要!”   张鹏飞尴尬地抓抓头发,没有吱声。近来和身边的女人在一起,张鹏飞又学会了一招。一但碰到不好回答的问题,那就只有装深沉,屡试不爽。   “看,咱家丫头多漂亮啊!”   刘梦婷见张鹏飞不说话,还以为惹他不高兴了,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相片。   张鹏飞扭头一瞧,是二女儿小叶子的相片。看着她可爱漂亮的小脸蛋,笑道:“这段时间忙,好久没和她视频了。”   “我前天晚上看见了小丫头,长大了不少呢。”   刘梦婷开心地说:“可爱死了!”   “梦婷,我们的孩子也会可爱的……”   张鹏飞对她眨眨眼睛。   刘梦婷浅浅地笑了,心里却是很得意。   两人来到商业中心,把车停下来后手拉手漫步在街边,刘梦婷说:“鹏飞,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的汽车集团在发动机的研究上取得了重大突破!”   “不错啊!”   张鹏飞说:“梦婷,你们要努力把它打造成东北第一大的民营汽车企业,我相信未来的几年,国内的汽车销量将会猛增!”   “鹏飞,我……我想喝奶茶……”   刘梦婷突然拉住张鹏飞的手,乖巧地站在他在面前,仿佛是一个热恋中的高中女生。   刘梦婷的表情让张鹏飞忆起了过去,记得当年刘梦婷也喜欢喝奶茶。两人总是躲在学校小山中的树林里,一边喝奶茶,一边亲热……   “你等着,我去买……”   张鹏飞转身就要跑过去。   “鹏飞,别忘了……我们的老规矩!”   刘梦婷又拉住他的手提醒道。   “没忘,宝贝!”   张鹏飞高大的身影松开她的手跑了出去。   没多久,张鹏飞就手拿奶茶跑了回来,只有一杯,却有两个吸管。刘梦婷笑了,满意地拉着他说:“我们去坐那边,那里人少。”   “那里灯也很暗……”   张鹏飞不怀好意地补充一句。   “讨厌啊,小色狼!”   刘梦婷厥起小嘴,可爱地抬手敲着张鹏飞的头。   繁星月夜下,仿佛回到了十年之前。两人的感情一点也没有变,变得只是环境而已。   张鹏飞坐在椅子上,拍拍大腿,刘梦婷羞涩地坐在他的怀里,又小声道:“你不许有坏心思哦,不许硬……”   “硬不硬……我说了不算啊……”   张鹏飞顽皮地笑了。   两根吸管同时插在一杯奶茶里,两颗头挨在一起,一人一支吸管,共同吸着奶茶。旁人看到了这样奇怪的一幕,有些拉着女朋友手的男人露出鄙夷的目光,同时说道:“真扣门,连奶茶都买不起!”   这些旁人又怎么能理解这对苦命情侣的恩爱方式!十多年了,整整十多年了,他们的爱仍然没有变质!   近处走来一对中学生情侣,**学拉着男同学的手臂,指着这两人说:“老公,老公啊,你瞧……人家也要这样子嘛……”   男同学嘿嘿笑着,说:“老婆,你等着,我马上去买!”   “人家也要一杯,一杯哦!”   **学娇滴滴地说道。   “一杯就一杯!”   男同学吻了一下**学的红唇。   张鹏飞抬起头,捏着刘梦婷的脸说,“看到没有,现在的学生比我们那个时候进步很大啊,我们高中才敢亲嘴,还偷摸摸的……”   “哼,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最色了!你不单是亲嘴,还摸……”   刘梦婷娇羞地笑了,伏在他耳边说:“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用力过猛,抓下了好几根毛,疼得人家眼泪都流出来了,下面……肿了……”   张鹏飞听到这话,打了个机灵,下半身立刻有了反映,坚硬地顶在刘梦婷的臀部,轻声道:“你……你再说,我……我现在就办了你……”   “呵呵,我就是让你憋着,这是对你的惩罚!”   刘梦婷靠他的怀中,“鹏飞,我好像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过去上学的日子,那时候我们天天一起上学、放手……”   张鹏飞的脑海也跟着刘梦婷回忆起来,双手搂着她纤细而柔软的腰,下巴顶在她的肩上,无限神往。   “梦婷,等我们下次回延春,一起到学校逛逛,我记得学校的后山有块小石头,我们坐在上面整整三年……”   “三年啊……我把一切都给了你!”   刘梦婷动情地说:“鹏飞,你知道当初你离开我去京城上学时,我有多么伤心吗?那个时候我就担心你会永远的离我而去。后来……后来我爸又让我和李强结婚,我……我真想死了!可是……可是一想到你,我就不放心。我那时候就想等你回来,和你说清这一切,然后……然后就……”   “梦婷,你受苦了!”   张鹏飞双臂搂紧了她,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感伤。   这时候,刘梦婷LV包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两人的回忆。刘梦婷把手机掏出来一看,吓得一声尖叫,从张鹏飞的怀中站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了?”   张鹏飞问道。   “是……是小雅打来的……”   “哦,小雅啊,她找你……啊……你说什么!小雅打给你的?”   迷迷糊糊的张鹏飞先没有听懂,听懂以后也吓得站了起来。   “嗯,是……是她。”   刘梦婷紧张地望向四周,“她不……不会在周围吧?”   “应该不会,你先接……”   张鹏飞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手心攥出了汗水。   “喂……小雅,是我,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刘梦婷小心地接听了电话。   张鹏飞站在一旁,只听刘梦婷嗯嗯地答应了几声,最后又小心地补上一句:“我……就在江洲呢。”   就挂上了电话。   张鹏飞松了一口气,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她……找你干什么?”   刘梦婷望着张鹏飞,无奈地摇头道:“她……她让我去你家……”   “啊……”   张鹏飞张大了嘴巴,刚才松下的那口气又提上来,他感觉一阵心悸。 573老家出事   573老家出事张鹏飞在是不是和刘梦婷一起回家的问题上纠结了很久,最后一咬牙,决定和她一起回去。既然小雅已经知道刘梦婷到了江洲,而自己今天晚上又没有按时回家,那么她就会猜到两人在一起。   反正已经如此了,她们又不是没见过。如果搞得太做作,会同时伤害两个女人的心。特别是刘梦婷,一直以来她都较为敏感。张鹏飞不想让她有什么想法。在这紧要关头,他要和她在一起。   “没事,”   进入常委院里,张鹏飞紧紧地捏着刘梦婷的小手。   刘梦婷缩回手,淡然地笑道:“能有什么事情啊,到是你……实说话,老婆约见小三,你紧张不?”   张鹏飞的嘴里有些苦涩,无奈地笑笑,抬手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略显得哽咽地说道:“你们第一次见面,我是有些紧张。但是现在……我相信小雅,也相信你。”   刘梦婷咬着嘴唇点点头,故意显得很轻松地说:“鹏飞,你想没想过有一天……我们来个大团圆?”   “扑哧”一声,张鹏飞笑了,呆呆地注视着刘梦婷,脑子里似乎出现了“一家团圆”时的美好画面。   开门的是陈雅,见到张鹏飞与刘梦婷一起走进来时,她没有显得吃惊。   “那个……梦婷刚到江洲,我陪她去吃饭了……”   张鹏飞蹩脚地解释道。   “梦婷,来……过来坐。”   陈雅主动伸手拉住刘梦婷,两人亲热地坐在沙发上。   张鹏飞捏捏鼻子,这种被无视的感觉着实不太爽。陈雅的热情与无动于衷令他感觉奇怪,他知道陈雅向来性格古怪,不喜欢别人拉她的手,更别说主动拉别人的手了。   客厅里亮着灯,窗外的夜已经深了。张鹏飞远远地坐在阳台边,扭头望着风格各异的两位美女,真是一种享受。可是在这种微妙的环境中,无论怎么看他都被两个女人孤立了。   陈雅整洁秀丽,穿着一身居家的碎花睡衣,在高傲、清冷的脸上透露出美丽女主人的风彩;而刘梦婷端庄恬静,周身上下透露出跨国公司女老板的富贵气质。同时望着这两个女人,真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倾刻间仿佛令宽大的客厅里充实了很多。   “小雅,你……找我有事吗?”   刘梦婷主动问道。   “梦婷,我过几天要外出职行任务,他……他就交给你了……”   陈雅指了指一边缩成一团的张鹏飞,那样子仿佛是在指小猫或小狗。   张鹏飞心里有些郁闷,起身道:“你们渴了是吧,我去泡茶,小舒也真是的,怎么不出来倒茶!”   “我让她先睡了。”   陈雅淡淡地说,也不理张鹏飞的胡搅蛮缠,继续和刘梦婷说道:“这一次……我不知道要离开多久,所以……不放心他。”   刘梦婷的脸色有些红润,讪笑道:“他也老大不小了,不用担心他。”   “不是的,我……怕他管不住自己,”   陈雅的眼睛里含满了担忧。   同样是女人,刘梦婷突然间明白她的意思了,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你是怕他……”   “嗯,”   陈雅点点头。   张鹏飞端着茶走过来,笑道:“你们说什么呢?”   “鹏飞,小雅要去职行任务了,所以把你交给我来管理!”   刘梦婷有些好笑地说,“她……太了解你的性格了!”   “啊……我……”   张鹏飞抓抓头发,坐在两人中间,不解地问道:“我有什么好管的?”   “鹏飞,我这次可能要离开很久,担心你孤单……”   陈雅轻轻拉了拉他的手,然后对刘梦婷说:“我把他交给你了……”   见到陈雅郑重其事的样子,张鹏飞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盯着她的双眼,问道:“是不是关于雪狐组织的?”   陈雅点了下头,望着刘梦婷说:“不许让他再招惹别人了……”   张鹏飞脸色一红,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虚心地低下头,他现在才明白陈雅说把自己交给刘梦婷的真实原因。可是……不对啊,陈雅外出职行任务又不是一次两次,她这次怎么突然认真起来了?   张鹏飞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捏紧她的手问道:“这次……是不是很危险?”   “没事的,”   陈雅笑了笑,美艳如花。   张鹏飞担忧起来,陈雅越显得平静,他越担忧。明白多年的军旅生涯让陈雅对危险有一种天生的直觉,这一次如果不是预感到会有大麻烦,她就不会如此认真。   “必须是你吗?”   张鹏飞盯着陈雅的双眼,紧张起来。   “没有比我更适合了。多年以前,雪狐组织的事情一直是我在处理。”   陈雅笑了笑,又补充一句:“这是任务!”   是啊,这是任务!短短的四个字道出了军人的天职。张鹏飞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问道:“哪天走?”   “元旦以后吧。”   陈雅又望向刘梦婷,“我相信你……”   “不……”   刘梦婷是聪明人,她也明白陈雅此刻心中的想法了,“小雅,我……我没资格管他,他是你的老公,不是吗?”   “你们比我认识的还早……”   陈雅惆怅地说道,“梦婷,你要帮我管好他……”   “小雅,不要这么说,”   刘梦婷被深深地感动了,她明白陈雅的真实意思。她表外上看起来不通情理,冷漠孤傲,但是她所做的一切都在为张鹏飞着想。她所说的让自己管好张鹏飞,还不如解释把张鹏飞送回了自己的身边。   想到这些,刘梦婷猛烈地摇头,拉着陈雅的手说:“小雅,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的老公,你不明白吗?”   说完,又望向张鹏飞,语气强硬地说:“鹏飞,你到是说句话啊!”   “呃……小雅,你们……”   “我说了,只是让你替我管他……”   陈雅笑了笑,面对刘梦婷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好吧,这是我们女人间的约定。”   刘梦婷的脑中飞快地思索以后,终于有了答案,她明白此刻只有让她放心的去了。至于其它的,只能听天由命。   张鹏飞的心头笼罩着阴云,默默地吸着烟,不知道说什么。他同样明白,在这种情况下,陈雅的心情应该很复杂吧。   思考良久,张鹏飞抬头笑了笑,把陈雅搂入怀中,轻声道:“放心的去吧,你为祖国平安保驾护航,我为你洗衣做饭煲汤,革命爱情旗帜迎风飘扬……”   陈雅笑了,笑得那么开心。望着眼前的一幕,刘梦婷的眼角湿润了,她的嘴角也露出苦涩的笑容,上前靠在陈雅的身边,默默地说:“小雅,以后我有时间,就会过来多陪陪他。”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雅点点头,“梦婷,外面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是我的表姐。”   “喂,听到没有,我是小雅的姐姐,你是小雅的老公,也后就是我妹夫了!”   刘梦婷故作玩笑地抬手拍着张鹏飞的头,“你要听话!”   张鹏飞苦笑道:“我怎么成你们的宠物了,被让来让去的!”   “梦婷,别走了,周末,我们一起出去转转。”   刘梦婷默默地点头,她明白在陈雅的心中,已经把此行当成了久别,或许她是抱着必死的态度吧。念到此情此景,刘梦婷再也忍不住了,双眼一红,眼泪不可控制地落下来,她默默地说:“小雅,为什么是我?你知道他……不止有我……”   张鹏飞感觉自己似乎不应该在这里呆下去了,他起身走向阳台,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心沉到了谷底。难道小雅真的要一去不回了吗?难道她这是在安排后事吗?   张鹏飞感觉眼角涩涩地发痒,伸手揉了揉,眼睛红了、湿了。他把窗户推开,南方冬天阴冷潮湿的风徐徐吹来,阴霾了整个世界。   客厅里,陈雅望向刘梦婷给出了答案:“你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这么多年你们一成不变,我相信你。”   “小雅……”   刘梦婷捏着陈雅的手,哭得一塌糊涂。   “梦婷,你要代我管好她,以前的事情就算了,但是以后……不许他……”   “嗯,我会的,你放心。”   刘梦婷咬紧了牙齿。   “别哭了,你去洗澡吧,今天不要走了。”   陈雅拉起刘梦婷,“以后,这里你可以来……”   刘梦婷抬头望着陈雅,淡淡地笑道:“你才是女主人。”   张鹏飞瞧见屋内的两人女人谈完了,缓缓走进来,问道:“雪狐组织不是在南海么,你这次要去哪里?”   陈雅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呢。”   张鹏飞笑了, 也没有深问下去,拥着她说:“走吧,不理梦婷了,我们去睡觉。”   “等她出来的,”   陈雅拉着张鹏飞坐下了。   “等她干嘛,你还想我们一起……”   张鹏飞慌不译言,还好没有把后面的话讲完就闭上了嘴巴,心虚地盯着陈雅,解释道:“我是说……”   “鹏飞,你紧张的时候真好看……”   陈雅突然甜甜地笑了,如此可爱。   “你……你学坏了!”   张鹏飞恼怒地说,把陈雅压在沙发上,控制住她的双手,满面通红地说:“以后不许捉弄老公……”   “你快放开我,要不然我……”   陈雅的美目转了转,似乎是想反抗了。   张鹏飞知道老婆的厉害,真不敢把她逼急了,就想放手。可是偏巧这时候洗完澡的刘梦婷推开浴室的门走出来,眼望着沙发上的小两口,大惊失色,随后羞涩地笑了,吐吐舌头说:“你们……继续啊,我回房睡觉了……”   张鹏飞松开陈雅,从沙发上跳起来,望着两个女人不知道说什么,灰溜溜地回了卧室。陈雅也有些害羞,不安地看向刘梦婷,逃也似地走了。刘梦婷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笑,心里满是苦涩。   小雅,也许你是好心把我留在这里,可是你知道吗,让我亲眼目睹着你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真的好嫉妒!……   在卧室里,绵绵,非常热烈而**地缠绵,仿佛是人生中的最后一次**。   缩在张鹏飞的怀里,陈雅娇小的身体失去了重心,只能跟着他的冲刺,一下一下的扭动着美臀,双手搂着他的脖颈,纤细的双腿环在他的腰上。   张鹏飞托着陈雅的美臀,一只手在她的腿间、臀胝不停地抚摸。   “鹏飞,我走后,你会……想我吗?”   陈雅闭着双眼,呻吟更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这个娇小高傲的女人,委身于他的身下,仿佛陷入了黑暗的迷恋之中。   张鹏飞没有回答,只是用激烈的动作表示着心中对她的依恋,或许在他的心中,有些女人只是过客,**过后便分开,记不得什么,就比如陈美淇。可陈雅已经完全融化于他的心中。   良久以后,两人继续保持着这种姿势压在床上。张鹏飞望着身下秀目红唇的美人,恍然间有些模糊。不知道从何时起,陈雅变了,令人看不分明,看不透彻,似乎她为了自己改变了之前高傲的性格。对刘梦婷的妥协,已经充分说明她其实只是一位弱势的家庭主妇。   “小雅,我爱你……”   张鹏飞吻着她美丽的眸子,轻轻地唤出了心底的呼喊。也许从见到她的第一时间起,就爱上她了。这世间已经注定,她是自己永远的爱人,老婆,没有之一,而是唯一!   虽然,爱很沉重,但张鹏飞为了身下的女人,为了这个忍受着自己花心的女人,他宁愿扛起一切。   微弱的灯光照耀在陈雅的脸上,使之看上去光彩夺目。   陈雅微抿着嘴唇.马上就要与他长期分别了,似乎有有许许多的话,可是千言万语哽咽在心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眼泪,一行一行从陈雅美丽地眸子中滑落下来,落在了张鹏飞的手臂上,落在了雪白的床单上。   张鹏飞感觉她的眼泪异常冰冷,仿佛是隐藏在她心中多时的冰块融化了,迷惘,彷徨、不解,这一刻都因张鹏飞的独白而消失。   虽然陈雅的心头很酸,但是这一刻她真正的释然了。   张鹏飞就这么压着陈雅,身体被她紧紧地包容着,但是他没有动,似乎在静静地感受着她的温柔和体贴。   “小雅,你要安全的回来,我等你……”   张鹏飞笑道,“我知道,我老婆是祖国最强的战士,对不对?”   “嗯!”   陈雅停止了流泪,心似乎重新恢复了热量,她默默地注视着张鹏飞,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也许这就是爱恋或者沉迷吧。她此生,已经深深地落入了这个男人的世界中。   张鹏飞双手抚摸着陈雅的娇乳,顽皮地挑逗着雪白乳峰上面的红豆,望着那两枚坚硬的红豆,会心地笑了。而下面也不可而发地迎来了再一次的膨胀,“嗯……”   感觉到体内的猛烈变大,陈雅喉咙中发出一声娇吟,而后轻微地扭摆了下美臀,有些不得要领,气愤地说:“你……你动一动……”   “呵呵……”   张鹏飞美滋滋地笑了,这还是陈雅第一次主动让自己冲刺,双手托着她的美臀,不顾一切地动作起来。……   清晨,两人同时醒来。雪白的床单映衬着陈雅雪白的身子,秀丽多姿,波澜起伏。陈雅的脸蛋俏丽粉红,双眼含满了柔情蜜意。   “我去给你做早餐。”   陈雅从床上起身,没有半点瑕疵的雪背,看得张鹏飞一阵刺眼。他拉住陈雅的身子,“你躺着吧,我去做。”   “好吧,还真有些累了呢……”   陈雅伸了个懒腰,双手抚摸着大腿根,“有些酸疼……”   张鹏飞的目光盯着她的大腿根就是一直,印象里,陈雅从来没这么大胆过。   果然,陈雅醒悟到什么,忙拉上蚕丝被裹住雪白的**,娇羞道:“你……你出去吧……”   张鹏飞伏过去,笑道:“我可以出去,那你……要吻我一下……”   陈雅默默望着张鹏飞,半晌,轻轻点了点头。在张鹏飞额上印下甜甜的一吻。   张鹏飞走出卧室,刘梦婷刚好梳洗打扮完,站在阳台上伸懒腰。张鹏飞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刘梦婷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他,想推开却没有推动。   刘梦婷羞愤地说:“你干嘛啊,还真想左拥右抱,看小雅不收拾你!”   “没事的,”   张鹏飞虽这么说,但也松开手,问道:“早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不知道,你去问小雅吧。”   瞧见刘梦婷冷冰冰的脸,张鹏飞突然意识到在好的女人也会吃醋啊!   他嘿嘿笑着,问道:“吃醋了?”   “没有,你快去做早饭吧!”   刘梦婷把他推开,独自坐在沙发上。   张鹏飞一阵无奈,只好走进厨房,望见正忙着的舒吉塔说:“小舒,你弄几个小菜,我来煮粥。”   “哦,”   舒吉塔答应一声,然后对张鹏飞笑道:“大叔,那位漂亮的姐姐真是小雅姐姐的姐姐吗?”   “嗯,是啊。”   张鹏飞心虚地回答。   “真漂亮啊……”   舒吉塔赞不决口地说。   张鹏飞没敢应声,乖乖地做饭。吃早饭的时候,小雅亲自给刘梦婷盛了一碗粥,反而没有理张鹏飞。张鹏飞十分郁闷,用筷子把碗敲得很响,引得三个女人咯咯大笑。   吃过饭,张鹏飞出门上班,刘梦婷也要去恰谈业务。临走时,陈雅还拉着她的手说:“这周日,我们一起出去玩。”   刘梦婷笑着点头,然后开玩笑地指了指张鹏飞,“小雅,我们出去玩,带他吗?”   “看他表现吧。”   陈雅云淡风清地说。   张鹏飞气得够呛,闷闷地离开了家。……   张鹏飞正坐在办公室里研究着江洲市展览局送上来的各种数字报表。事实证明,此次东方红展览会举办得十分成功,江洲市以投入最少的本钱,取得了最大的收入。在展览会的代动下,江洲市今年的GDP增长会超过百分之二十,而这些都不是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展览会使江洲在世界上崭露头角,外国媒体、报纸纷纷介绍美丽的江洲。外国旅游团也蜂拥而来,未来发展形势一片大好。可以说,展览会的成功举办,奠定了江洲市未来几年飞速发展的基础。在这种情况下,不需要太过努力,领导干部也会取得光辉的政绩。   但张鹏飞却不这么看,他放下报表,从一旁的书架上拿出来一本书,正是《美国农业现行体制解说》农业改革已经在他的心里渐渐成形,现在所缺的就是当局高层的同意了。   对于农业改革的体制,张鹏飞参考了很多西方国家的资料,而美国身为世界上拥有最发达农业生产的国家,自然成为了张鹏飞研究的对象。卸掉市长的担子,他的工作反而轻松下来,也就有了时间参考学习。   电话突然响了,张鹏飞缓缓地拿出来一瞧,没想到是郝楠楠打来的。他一愣神,凭直觉感到有些不太对头。如果没有事情,她应该不会打电话找自己。   “楠姐,你有事?”   “鹏飞,小林出事了……”   郝楠楠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闷,心情很差。   “李小林?”   张鹏飞坐直了身体,“楠姐,他怎么了?”   “省纪委调查组已经进驻辽河,正在调查他的问题……”   “省纪委?”   张鹏飞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双林省纪委还是过去江山的班底,应该不会不给自己这个面子啊?再说李小林的问题是可查可不查的,怎么突然就……   “鹏飞,好像先是中纪委接到了举报。小林这次……”   郝楠楠接着说道。   张鹏飞在这一瞬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中纪委可不是只有刘系在啊!默默地想了一会儿,他说:“楠姐,你详细地查查情况,我们随时联系。”   “好吧,眼下也只能这样了。鹏飞,万一小林真的有事,你会不会出手……”   “看情况而定!”   张鹏飞坚定地说道。   郝楠楠放下电话,心中十分不安。   而张鹏飞这一刻却在想,难道是那个人动的手脚吗?不能动自己,就拿下面的干部动手,这一招可谓釜底抽薪啊! 574神秘会谈   一月三日晚。   华夏,江洲,持续188天、创下6000万人次纪录的江洲“东方红展览会”正式闭幕。据路边社报道,华夏的党和国家领导干部以及国际贵宾将出席江洲“东方红展览会”闭幕式。   讲述华夏文明五千年,展现绿色、人文生活的美好前景,开启人类崭新篇章,“东方红展览会”胜利落幕。内务院唐先生出席闭幕式并宣布江洲展览会闭幕。联合国秘书长安文,来自世界各地的领导人和贵宾出席闭幕式,共同庆祝江洲“东方红展览会”取得圆满成功。   当晚,江洲市梅河两岸灯火璀璨、江洲之夜流光溢彩,在江洲展览会华夏主题馆内,6000多名观众欢聚一堂。当时针指向20时,上百名天真烂漫的少年儿童手持绚丽的花束和花环走上舞台中央,组成喜庆的花坛。两侧台阶上,56位少女身穿各民族的服饰,手握五星红旗,整齐站立。   在欢快的乐曲声中,唐先生、安文等走上主席台,向观众挥手致意。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此刻,大型电子屏上,电视片《华夏江洲》通过纪实画面,展现了江洲“东方红展览会”举办188天来的精彩瞬间,向所有为本届展览会作出贡献的人们表达由衷的敬意。   20时14分,江洲市委书记、“东方红”展览会组委会第一副主任委员张鹏飞宣布闭幕式开始。   此刻,贵宾席上的第一排,两位青春靓丽的美女坐在一起,悄声对着主席台上的张鹏飞指指点点。一位身穿军装,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宛如一位女将军;另一位身穿红色裙袍,挽着高高的贵妇发髻,举手投足间显现出高贵、冷艳的气质。   两位美女吸引了多数人的目光,大家都知道那位军人可是江洲一号张鹏飞的老婆,军中玫瑰。而另一位听说是陈雅的表姐。大家无不都羡慕起张书记来,有这样的老婆,这样的姐姐,别说生活在一起了,就是看两眼都舒服啊!   “小雅,你瞧,他在台上的时候好严肃!”   刘梦婷伏在陈雅的耳边咯咯笑着。   陈雅只是点点头没吱声。   刘梦婷又接着说:“可惜啊,他在家时一点也不严肃!”   陈雅“扑哧”笑了,小脸略微有些羞涩,伸手捏了捏刘梦婷温热的小手。两个女人相互望了一眼,会意地笑了。   南海省委书记、“东红方展览会”组委会主任委员严忠权在闭幕式上致辞。他代表南海省政府及”东红方展览会”组委会,向所有关心、支持和参与”东红方展览会”的朋友们表示衷心的感谢。他说,”   东红方展览会”汇聚了人类文明创新的成果,拉近了华夏与世界的距离。一个更加开放、包容、文明、进步的华夏,将与世界各国一道,共同迎接无限光明的未来。   随后,联合国秘书长安文在闭幕式上致辞……   20时30分,唐先生宣布:江洲“东方红展览会”闭幕!   顿时,全场响起阵阵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伴随着音乐的节拍,上百名少年儿童手持鲜花和花环,56位华夏各民族的少女,尽情挥舞,把闭幕式现场气氛推向**。   随后,中外艺术家和各省参展方、志愿者以及参观者代表联袂登台,为人们献上了一场精彩纷呈的文艺演出。   在江洲“东方红展览会”举办期间,有6000万人前来参观。据国家旅游研究院初步测算,展览会将带来超过800亿元的直接旅游收入,对环南海地区旅游及相关产业拉动作用尤为明显。   “说再见,不说永远……”   在国内著名歌星李静秋的一首《送别》中,以及伴随着舞者充满**的舞姿,24位女乐手用琵琶、小提琴等中西方乐器倾情合奏,闭幕式晚会达到了**。在这难舍难分的时刻,台上台下,人们尽情歌唱、欢呼,现场洋溢着浓浓的东方情。   此时,观众们纷纷起立,热烈欢呼,全场一片沸腾。   张鹏飞眼望着梅河两岸的灯光,还有现场浓烈的气氛,心中涌起一种满足感。在这种**、热闹之中,任何政绩都不重要了。他发觉自己已经与政绩这两个字融为了一体!   “鹏飞啊,你是江洲的功臣!”   身侧严忠权的手重重落在张鹏飞的肩上,感慨万千。如果说三年以前,他把张鹏飞调来江洲,完全是出于政治平衡、博弈的考虑,那么三年以后的他,此刻真想永远把张鹏飞留在南海了!手下有这样一位出色的干部,实在令他脸上有光啊!   “这是江洲市全体干部、市民努力的结果,严书记,您的话让令我受之有愧啊!”   “不不,鹏飞,我很少表扬干部!”   严忠权笑了,“走吧,我们去见见领导。”   省长修福贵也笑道:“是啊,鹏飞,我看南海省委省政府要发给你一枚大奖章!”   “鹏飞,你现在可是书记和省长眼中的香饽饽喽!”   米丰收也忍不住笑道,但是他的话听起来似乎别有味道。   如今南海省政坛书记与省长多次交锋,在这种时刻谁能够单方面取得刘系的支持,那么也就拥有了胜算,所以现在的张鹏飞的确是两方人马相交的对象。   张鹏飞走在严忠权、修福贵的身后,米丰收微微皱了下眉头,但也没说什么,很快就舒展开了。……   文艺表演结束以后,唐先生等党和国家高级干部都在休息室休息,严忠权带领着南海省的各位干部走进来,唐先生一一和众人握手,轮到张鹏飞时,脸上微笑更浓,点头道:“展览会的举办非常成功!”   “谢谢领导的褒奖!”   张鹏飞点点头。   唐先生的身后,便是内务院常务副总李佳强先生,他对张鹏飞说:“鹏飞啊,你的农业改革建议书我研究过了,很不错啊!”   “意见不太成熟,需要实践证明。”   张鹏飞谦虚地笑了。李佳强的评语着实有些意味深长,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而是一句模棱两可的“很不错”似乎其中隐含了什么。   落座以后,唐先生主持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唐先生在会议上高度表扬了展览会的成功,并感谢了南海、江洲的干部,甚至唐先生用到了“江洲创造了历史”这样的伟大词汇,可见在他心中展览会的成功多么的重要。   “过几天要召开总结大会,对展览会举办期间先进个人、集体都要做出表彰,就以内务院的名义发文吧!”   唐先生接下来说道,扭头望向严忠权。   严忠权受宠若惊,激动地点点头,他当然明白这份荣誉有多么大的份量。   “展览会的成功,不单是江洲的成功,是南海的成功,更是祖国的成功。各位啊,江洲很好,南海很好,这里的发展不错,我相信在你们的努力下,这里将会迎来辉煌的未来!”   话音刚落,唐先生轻轻地拍起了手掌,掌声响起,参会的所有人都拍起了手掌,经久不衰。这庄严隆重的画面,完全被休息室内的央视摄影师记录下来。   在唐先生的代动下,其余的党和国家高级干部都发言讲了几句,座谈会差不多举行了有半个小时才结束。之后,党和国家高级干部便来到盘龙山庄休息,把各位领导安排好以后,南海省的各位干部都松了一口气。从七月到一月,半年来的努力终于没有付诸东流。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南海省的众位干部坐在盘龙山庄的休息室内喝茶聊天,没有任何人主张,大家不约而同地坐到了这里,似乎谁都不想马上离开,喜悦的心情仍然存于每个人的心中。   严忠权望着张鹏飞,仍然有些意犹未尽地说:“结束了,这下真的结束了!”   张鹏飞点头道:“悬着的心可以放下了!各位领导,说句不该说的话吧,我这个人野心不大,当初觉得,只要这次展览会不出意外情况,那就是胜利啊!”   “呵呵……”   大家爆发出善意的笑声,在他们看来,张鹏飞此言绝非矫情。没有问题对于如此大规模的盛会而言,的确是很难得了。此刻讲出这话,足以见得张鹏飞的心态摆得很正。大家望向他的目光中,很自然地流露出一丝赞许。   “我看这次盛会完全可以写入南海省的历史!”   省长修福贵在一旁补充道。   “不,”   严忠权摆摆手,笑道:“不是南海省的历史,而是华夏的历史,这可是唐先生的话啊!”   众人大笑。张鹏飞抬手望了眼时间,感觉很晚了,便说:“众位领导,大家都劳累了一晚上,也该注意休息了,我看都在盘龙山庄休息吧。我们已经做好了安排。”   严忠权望向修福贵,说:“福贵,那就这样吧,大家都去休息吧,我和你不走,他们也不得安宁啊!”   修福贵也知道是这么回事,便起身对张鹏飞说:“这两天展览会以及盘龙山庄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辛苦了。我看这样吧,政府要适当的给一些补助。”   张鹏飞嘿嘿笑了,马上接话道:“修省长真是体恤民情啊,那就请您给省财政厅批条子吧,这笔款子从省里出不是更能显示出省委省政府领导对同志们的关心嘛!”   “哈哈……”   修福贵大笑着摇头,手指张鹏飞对严忠权说:“严书记,您瞧见没有,这小子现在腰缠万贯,却是比谁都扣门啊!哎,不过谁让我话已出口了呢!书记,我能否做这个主啊?”   “呵呵……”   严忠权也是一脸笑意,点头道:“这点钱,我们省里还是可以拿得起的嘛,不能让他小瞧了啊!”   “那行!”   修福贵望向张鹏飞:“让展览局统计人数,搞出一个标准,我给你特批!”   “谢谢书记,谢谢省长,我代表全体工作人员感谢你们!”   张鹏飞点头哈腰的,该虚心的时候绝不含糊。   省委副书记丁盛望着张鹏飞心想,软硬坚固,没有平常年轻干部身上的浮夸之气,进退自如,真乃帅才!   江洲市的常委们分别对照级别,把自己的主管省委领导送到了早已安排好的房间。然后大家来到大厅碰头。张鹏飞望向各位,挥挥手说:“都回去休息吧,大家都累了。”   众人缓缓散去,与张鹏飞分手时,脸上透露出的表情比之过去更加恭敬起来。先前唐先生拍着张鹏飞肩膀时的那一幕,成为了在场各位心中永远无法忘记的画面。   大家都知道,随着展览会的成功落幕,张鹏飞的权利在江洲已经到达了鼎盛,就是在省里,他的话语权也将大大加强。   众人都散去了,张鹏飞并没有马上走。这时候韩秀鹃走了过来,由于忙碌,她的脸上溢出了亮晶晶的汗水。张鹏飞笑道:“韩主任,你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我辛苦不怕,以后有很多时间休息啊!”   韩秀鹃擦了擦脸,问道:“书记,您也在这休息吧?”   “不了,我也马上回去,你也回去吧。”   “我担心有紧急情况,就在办公室住了。”   韩秀鹃说。   “好吧,那你就代我盯着点。”   张鹏飞点点头,“韩主任,领导对盘龙山庄的服务很满意。”   韩秀鹃露出喜色,颇为激动。   “鹏飞,张书记!”   张鹏飞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他扭头一瞧,马上快速迎了过去,伸出双手道:“向主任,您有什么吩咐吗?”   面前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为内务院办公厅副秘书长,唐先生办公室主任向仁和,算是唐先生的大秘书,更是唐先生身边的大管家,不得不重视。虽然向仁和也是副部级,但以他的学历、资历下地方,铁定是某省的省长。   “张书记,唐先生要见你。”   向仁和笑道。   “那我现在就去。”   张鹏飞又补充一句:“素闻唐先生夜间不休息,看来不是传闻啊!”   向仁和点头道:“唐先生日夜操劳,经常下基层,已经习惯了夜间处理内务院的工作。”   望着张鹏飞跟着向仁和离开,韩秀鹃的目光有些恍惚,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想马上就离开的韩秀鹃放弃了这个打算,她来到大厅的一角坐下,要了杯茶,静静地等候。……   听见有人进来,办公桌前的唐先生坐直了身体,摘下眼睛,望着张鹏飞与向仁和,点头道:“过来了。”   “唐先生……”   张鹏飞轻轻唤了一声,恭敬地站在他的面前。   “坐吧。”   轻声说道,如果放在基层,唐先生看起来也就像一个慈祥的老头。年过花甲的他,鬓角已经若隐若现的出现了华发,看得令人心疼。   身为建国以来最关心基层,下地方次数最多的内阁领导,他在民间的声望甚至达到了与第一任内阁差不多的支持。   向仁和为张鹏飞泡好一茶杯,张鹏飞双手接下,道了感谢。向仁和轻轻关上书房的门,退到客厅里去了。   唐先生的桌前摆着厚厚的文件,刚才他就在批阅文件。   唐先生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拿起桌前的眼镜擦了擦,随后又戴在了鼻梁上。这才缓缓说道:“志明和佳强都向我汇报了你的农业改革建议书,我想和你这个小朋友聊聊!”   志明,农业部部长高志明,佳强,自然是指内务院副总李佳强先生。   张鹏飞摸不透唐先生的心思,不敢抬头直视领导的目光,低头想了想,开了声。张鹏飞的语气很慢,声音很轻,但是唐先生却听得很认真,很入神,似乎是在思考。……   会面时间很短,不足半小时而已。张鹏飞走出唐先生的书房,对向仁和点点头,微笑着离开。向仁和起身把他送出门口,然后走进了唐先生的书房。   “仁和,你觉得他怎么样?”   唐先生又把眼镜拿在了手里,似乎不是在擦眼镜,而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令向仁和一怔。虽然唐先生不止一次地询问过他对地方大员的看法。但是这一次,他从唐先生的问话中,看出了一丝不同。   没等向仁和思考完,唐先生又微微一笑,自语自言道:“大首长很欣赏他,在他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刘老的影子啊,只是以他现在的年纪……呵呵……”   向仁和仍然没有回过神,虽然无法清楚唐先生对这位年轻人的看法,但是有一点可以恳定。身为国内高层干部,领导可不是顺口与自己闲聊,他的每句话,每个词都有着其隐含的深意。